“所以你喜歡他?”
玄度聽完番女族國王希亘對兩人往事的介紹,脫口問道。
又覺得問得太直白似乎不禮貌,連忙偏移了視線,“我就是好奇,你當我沒問。”
“沒事,就當我們熟絡了,我叫你玄度可好?”
希亘見不是往日一闆一眼的守藥人,也大膽地與玄度拉近關系。
“好。”
“好好,玄度說的沒錯,我喜歡他,隻是這小子是根木頭。”
“可你是一國之君。”
“又如何呢?”
“你喜歡大可直接收入後宮啊。”
“哈哈哈哈哈......”
希亘當玄度要說教,一國之君不可耽于情愛,卻忘了這是個格外鮮活的守藥人。
不過玄度可不明白她為什麼笑得停不下來,疑惑地皺眉頭。
“許久沒有笑得這麼痛快了。玄度可知你在說什麼?栾秀亮那小子可是一方将領,進了我後宮,這兒的百姓怎麼辦?”
“百姓有文武百官,也有他們自己,難到栾将軍上任之前,他們過的很不好嗎?”
“有理,有理,不愧是守藥人,是我鑽牛角尖了。”
希亘越說,她眼中的光芒越亮。
在玄度一個不留神之後,她猛地推開窗,對院中的栾秀亮喊到:“栾秀亮!跟我回番女吧!”
寒風越過這位年輕的君王,卷上了玄度周身,屋内暖意帶來的困倦完全被驅散,玄度為希亘的果敢豪邁震驚。
被喊話的一方是如何回應的呢?
待習慣冷風之後,玄度走近了窗戶。
就見鎮南将軍已經走到窗外,身後是三人如蒙大赦逃離的身影。
“陛下,是番女有異嗎?且等某給皇上去信一封,便随陛下動身。”
“番女無事,是我要你跟我回去,當我的王後。”
“原來如此,無事便好,等等,王,王,王......”
“就這樣,你好好考慮。”
說完,希亘便啪地關上了窗。
“今日多謝玄度,你要的夜明蚌珠我明日就命人送來。”
“好的,勞煩了。”
“玄度可有喜歡的人?”
“沒有。”回答得幹脆,即使腦中第一時間出現了某人的面容,玄度也不帶一絲猶豫。
“看來你也是塊不小的木頭。”
希亘含笑留下一句看人很準的話,便告辭回了番女。
表白完潇灑閃人,這是玄度第一次見的操作,因此比起被評價為木頭,她更好奇另一根木頭栾将軍的反應。
栾秀亮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一直到晚飯時間,他都沉默着。
“栾将軍,聖上命我等在返回學院途中護送玄度南下,如今人由将軍照看,我等就放心告辭了。”
沒了蠱蟲的影響,三人對玄度的好感不至于讓他們失了理智,再加上鎮南将軍的手把手訓練實在是無福消受,江南三才子立刻就要找機會離開。
栾秀亮這才擡頭,看看三人,又看看玄度,應了一聲。
接着又是沉默。
等三人被管家安排送走,連夜趕往并不遠的江南書院。
玄度故問重施:“你喜歡她?”
“我,沒資格。”
“那你不喜歡她?”
“不!怎麼會?”
“哦~,你喜歡她。”
得到了答案,玄度也沒管栾秀亮嘀嘀咕咕念叨什麼,見着兩米多的壯漢糾結得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寸,她拍拍屁股走人。
若是自己也跟白泠風說聲喜歡後閃人,會是怎樣的刺激場面?
算了算了,這種高危又不負責任的事情還是不要做。
南方似乎更适合貓生活,玄度窩在溫暖的屋子裡,一夜好眠。
隻是她睡得香,遠在北疆的白泠風可睡不着了。
鞑旦王廷,在白泠風遷軍營到達靠近王都的邊境地帶時,就傳來了第二波異動的消息。
先前隻是鞑旦将領暗中集結兵馬埋伏在王都外,如今是王宮内見了血。
不過良恭的密報還未傳來,白泠風還能沉得住氣。
藥婆給的培養死士的方法,他已經開始實施,接下來就要交給時間,讓自己的人手滲透大江南北。
時間,他還有多少時間,如今已年過二十,人生苦短,不過彈指。
或許玄度不回應自己是應該的,免得她還要花大把光陰去緬懷,或者忘掉自己。
不行!
怎可消沉?
他可是白泠風,最年輕的鎮北将軍!戰功最多的将軍!
玄度身邊還有蒼蠅圍着,哪怕是在玄度漫長的生命中短暫出現,自己也比那幾個合适!
不如說無人比自己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