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且慢,你們聽好了,我與姐姐不過是自小頑皮愛打鬧,不過一個無傷大雅的花燈,姐倆好拌兩句嘴罷了,我們家,斷沒有培養善妒之女的家風!”
“你這叽裡咕噜一大串說道什麼呢?幹嘛攔我,你愛被罵愛伏低做小是你的事,我今天非打斷他們的腿!”
“姐姐,他們又跑不了,但若是他們的話傳出去。這樣,你不是還想買福臨門副食的荷花酥吃嗎?我請你,去晚了可就沒了”
“哼,沒想到記得我愛吃荷花酥的,到頭來是你。那算了,随你吧。”
那嫡女突然熄了火,帶着随行的兩個侍衛走了,“喂,你自己小心點。”
庶女則是點頭之後,陷入了沉思。
自己總以為,父親因嫡庶身份偏愛姐姐,但若真偏愛,就不會将姐姐愛吃的荷花酥,總是記成桃花糕,也不會故意在姐姐面前,偶爾關心自己。
難道這兩人說的,是真的?
見大家覺得無趣散開,玄度解開了對兩個愛說人是非之人的控制,走向買好燈回來的白泠風。
拿過白泠風遞過來的飛鳥花燈,玄度滿意地走了,地上跪着的兩人在控住解除的那一刻吓昏過去,玄度可不想管他們的死活。
看着夜色下,亮起的飛鳥花燈随水遠去,玄度許下心願,願天下女子,都有自己真正的歸宿,不必困于他人畜養,被迫養成與同伴争奪的習慣。
“玄度許了什麼願?”
“不告訴你。”
“好,玄度許過願就好。”
白泠風願玄度的所有願望都實現。
水流彙入湖心,飛鳥花燈彙入各式各樣,如繁星般閃爍着的花燈群。
不知那裡都載着些什麼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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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度無需拘束,一會兒怎麼高興怎麼來,我都陪着你。”
元宵節一晃就是五天前的事了,今日是柳金饷與玄度,前去宴會與大家共度補天節的日子。
補天節又叫天穿節,傳說娲皇補天時,情急之下以雙腿堵住天上的窟窿,之後才有了人首蛇身的形象。
為紀念娲皇補天之功,這一日所有人都需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由家中年長的女性主持祭祀,祈求一年風調雨順。
這一天的吃食,主要是前一天準備的各類餅以及炸糕。
聞着糧食的香味,玄度在柳金饷的叮囑中邁進宴會庭院。
庭院在京郊,柳金饷帶着玄度坐了一小段馬車,來到如西王母瑤池一般熱鬧的地方。
“玄度,你來了。”
開陽國主也參了宴,一旁是被她硬拉出門的佘柔羌。
“我跟你說,這地方總感覺有些古怪,但好像隻有我和柔羌這麼覺得。”
“你們慢聊,我去跟主人家打聲招呼。”
柳金饷走開後,玄度随着開陽與柔羌向園林一角走去。
“怎麼古怪了?”
“首先,寒冬臘月,這裡有這麼多翠綠的樹木,就已經夠古怪了。”
“許是從南方運來的?”
“不不不,玄度你聽我說,我翻過樹根處的泥土,不像是新挖的。而且我讓半夏去問過庭院裡的人了,這些植物就是原地生長的。”
“那是這處莊子的一小塊氣候獨特些?”
“我看着也絕不像。還有,柔羌覺得這裡各種山石,以及院牆的位置走向,像是什麼陣法。”
“哦?”
提到陣法,玄度真正來了興趣,她随着開陽坐到一間亭子内。
卻感覺尾尖有些發熱。
這兩天玄度都沒找到時機單獨向國師确認身份,就是因為尾巴尖的那隻蠱蟲是不是熱一下,但玄度卻一直找不到蠱蟲異動的原因。
反正熱一會兒就自己歇了,玄度依舊沒有管尾巴。
正要聽開陽與柔羌細說,與陣法相關的線索,就聽一道聲音帶着譏諷由遠及近。
“呦,這不是非鎮北将軍白泠風不嫁的開陽國主嗎?怎麼在這裡,和自己的情敵相談甚歡呀?”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端午與家裡庶妹争蓮花燈的女子。
看來都是熟人啊。
“你們兩個有仇?”
“玄度有所不知,她是京城知州家的,先前我替她庶妹打抱不平兩句,然後就結怨了。”
“更多還是此人單方面敵視開陽,有事沒事就要找茬。”
“喂,你們三個都眼瞎耳聾嗎?看不到我過來了?”
“知州在地方是個不小的官,但在京城,真的足夠讓孩子跟着這麼狂嗎?”
“你什麼東西?這麼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