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放心,阿爹為你讨回公道,阿爹這就進宮。”
裴良修使勁抹了抹臉,一口喝盡杯中混着眼淚的茶水,顫顫巍巍起身。
“你這副身子能做什麼。”
“阿爹你先冷靜。”
母女倆趕緊攔人,轉身就見小書房門外,左相狄杜仲連滾帶爬沖了過來。
“你們年紀大了,是都不會走路了嗎?”
陸巧稚瞥了一眼最近常來家中的狄杜仲,抓過裴良修按到一旁的貴妃椅上,卡吧一聲伴随裴良修一聲慘叫,給他正了正骨。
心慌的狄杜仲一進門,就被這聲慘叫震懾住了。
“左相大人有何事?”
“皇,皇後娘娘,微臣見過皇後。”
“家母正為家父醫治,左相大人無需驚慌。”
“額,好,好。對了!快救人!皇後娘娘快!玉光她們,三皇女她們被賊人綁走啦!——!!”
右相府中的下人,在聽到自家老爺穿牆透窗的慘叫後,又被左相驚起一片雀鳥的喊聲吓得頓了頓手上的動作。
一陣兵荒馬亂,好在有皇後坐鎮,左相拿着皇後腰牌立刻去調禦林軍。
皇後派近衛立刻去定國公府,請白泠風與玄度幫忙。
右相則哭得口齒不清,還要操心給建議,在母女倆對視一眼後,被陸巧稚一枚銀針放倒入睡。
“他是三皇女親姥爺的事,還是晚些再告訴他吧。”
“母親決定就好。”
“嗯,你别慌,我去給藥婆傳信,請她幫忙。隻要他們還在京中,就逃不出我們的掌心。”
————
定國公府。
玄度帶着白泠風在小院内打坐入定結束。
她伸了伸懶腰,轉眼就盯上了院中樹上的青枇杷。
“玄度想吃枇杷了?”
“天天在它樹下打轉,實在好奇它是酸是甜。”
“那我們等枇杷熟了再回北疆。”
兩人望着望着,樹上突然多了一道墨綠色身影。
等皇後近衛将情況一說,玄度立刻動身。
今日神愛與靈媛在即将回鞑旦前,攜全家出門踏春。
偶爾來找玉光玩的三皇女夏鳴凰,也加入了此行,很快,玉光、徹瓊、鳴凰三小隻就打成一團。
一行人都是身份不簡單的人物,出行自然帶足了護衛。
但邪門的事情發生了。
陰風過境,等左相清醒,三個孩子都沒了蹤迹,而狄神愛與狄靈媛倒地昏迷。
但左相卻一時不敢輕易有動作。
因周圍所有護衛直愣愣站着,口中連念幾遍同一句話,接着齊齊倒地失去了生息。
“大夏與鞑旦,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默念着皇後近衛傳達的這句話,玄度在京中穿行,透視全開搜尋可疑之人的蹤迹。
“玄度以為這件事是誰做的?”
随着功法的修習,白泠風已經能跟上玄度的身手了,他在玄度身旁問道。
“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
“似乎是為了死于鞑旦鐵蹄的大夏百姓,但本質上在挑起兩國矛盾,事實上對哪國都沒好處。”
“所以呢?”
“所以,可疑之人太多,我也不知。”
停在一棵大樹頂端,玄度抿嘴看了眼說白了是白說了的白泠風。
一陣風吹過,隐約的熟悉邪氣被玄度鼻子捕捉。
她轉身望向黃陵,眸中金輪流轉,看清了黃陵上空微不可見的邪氣。
“那裡,有問題。”
“那是皇陵,玄度可要直接去查探?”
白泠風跟着玄度望向那個方向說道。
“嗯,走吧。”
畢竟被綁走的是三個孩子,早些救下為好。
“好。”
白泠風順手傳了信回去,接着跟上玄度。
皇陵在面上看着,是一座大山,山上草木茂盛,開春植被長出的綠芽,卻在陽光下有些鬼氣森森。
山下地宮,便是皇陵本體。
“玄度要查山上,還是地宮下。”
“下地宮。”
閉目轉了轉一直開着透視,微微發酸的眼睛,玄度在地宮内看到了三個小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