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别那麼焦慮,她會學會處理的,她理所當然會學會的,我們的孩子不是韋斯萊……”
克裡斯汀在角落裡偷聽到了這段對話……
魔法帳篷空間足夠大且隔音。克裡斯汀雙眼無神地轉動着手上李的家族戒指,水仙花的标識隐隐閃着光。
克裡斯汀從帳篷裡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很顯然,她在床上虛度光陰,錯過了午飯。
“一天沒見到你,你還好嗎?”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帕金森問。
“要是能有人教訓格蘭芬多的小子們一頓,她肯定更好了。”艾弗裡插話。
帕金森撇他,眼神裡說的是:怎麼哪兒都有你。
格林格拉斯先接話了,“教訓他們一頓,我看你也會跟着開心。”
克裡斯汀看着三人的眉眼官司,低頭吃布丁,三口下去,才繼續問,“飛行課發生什麼了嗎?怎麼今天——你們都奇奇怪怪的。”
穆爾塞伯、羅齊爾家的一年級和高年級的斯萊特林也陸陸續續來到餐桌邊。
“嘿,李,你怎麼說話呢。”穆爾塞伯坐下,很自然的進入話題。
克裡斯汀放松的朝他撇嘴笑。自從托瓊斯的福,一起聊過黑魔法以後,她和穆爾塞伯、艾弗裡,在同院生之間的面子情外,又多了幾分熟稔。果然,父親說的沒錯,對于渴望力量的斯萊特林巫師來說,适當的透露出淵博的學識、過人的技藝總是交朋友有效的手段。
艾弗裡接着說,“今天飛行課,波特說他明年就要進入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到那時候——克裡斯汀,你能猜到他怎麼形容我們球隊的——波特說他會讓斯萊特林一場球都赢不了。”
克裡斯汀能想象到艾弗裡沒說出口的難聽話。從火車上波特無遮無攔的口氣裡,就能知道波特家對于這個老年得子有多麼的溺愛。
“我就讓他别那麼自大。”帕金森開口。
克裡斯汀點點頭,能預想到帕金森小姐的反應。斯萊特林五年級的級長,兼任斯萊特林的魁地奇球隊副隊長——隊長是盧修斯(可能是因為他贊助了斯萊特林球隊一套全新的飛天掃把),但赫克多明顯付出了更多的心力,做了更多的後勤工作。波特對于斯萊特林球隊的評價,第一個激怒的就是赫克多的妹妹,雖然她本人并不太喜歡魁地奇這項運動,更不熱衷于在天上飛來飛去,但她一定會維護哥哥的面子。
“波特和布萊克不會沒涵養到和小姑娘計較吧。”萊斯特蘭奇家的一個高年級插話了,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的弟弟,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
萊斯特蘭奇家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今年剛剛與西裡斯·布萊克的堂姐貝拉訂婚。這種沾親帶故的關系雖不至于讓萊斯特蘭奇家的小輩為西裡斯做些什麼,但他們難免會下意識地、哪怕是出于維護他們自己的本能,而維護自己親眷的親眷。
純血家族裡都是這樣拐彎抹角、沾親帶故的關系。克裡斯汀敢說,如果要誠懇的攀扯關系,雖然她沒有一個從二十八氏族嫁過來的、自帶幾門姻親的母親,但也可以與在場的每一個斯萊特林論上四代以内的教親、五代以内的姻親、七代以内的血親。
這種錯綜複雜的姻親關系是把雙刃劍——“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有這份背景的純血,天生處于社交關系中,并且無往不利。弗蘭克和斯嘉麗不同,他從沒擔心過克裡斯汀薄弱的社交能力——開玩笑,進入斯萊特林後,與姻親、教親、血親天天打機鋒,再多的棱角的也該打磨成鵝卵石了。
但這份錯綜複雜的關系,搭配上足足有三尺厚的、滿是漏洞和缺口的遺産分配法條,就足以讓眼毒手穩的各路親戚們尋找上一千個可以鑽營的門路了。
不過後面這一點就是題外話了,萊斯特蘭奇家的高年級對于布萊克的維護顯然還處于“金杯共汝飲”的範疇。
“嘿!别總叫我小姑娘!我已經十二歲了!”帕金森瞪眼,洋娃娃一樣的美豔,克裡斯汀能看出她在刻意地顯示出淑女的儀态。在座的諸位青春期少年、少女中:暗暗動心的有之、輕蔑冷笑的有之、克裡斯汀這一類内心沒什麼反應的有之、沒注意到這個角落談話的一年級——嗯,克裡斯汀看了一眼對這邊純血對話毫不感興趣的斯内普,确認了這個判斷——沒注意到帕金森的一年級,也有之。
帕金森喜歡這個萊斯特蘭奇嗎?她之前從未對任何一個人流露出這種表情。克裡斯汀暗暗揣測着,開始後悔沒有聽從祖父的建議,學更多女巫的社交禮儀,以至于猜不透帕金森的真實想法。
“我們也不知道都說了什麼,但是自然而然就吵起來了。”穆爾塞伯把話題引入正軌。
克裡斯汀有些誇張地笑起來,“在我眼裡——那隻有可能是格蘭芬多的人做錯了。”
克裡斯汀毫不掩飾的“斯萊特林至上精神”讓其餘的人也跟着笑起來,在笑聲中,萦繞了自己周身一天的郁結之氣,漸漸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