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尾巷的居民們顯然已經習慣了醉漢的吼叫聲、瘾君子的呻吟聲、房子裡時不時傳來的摔打聲,沒人關心男人掉下的聲音。
克裡斯汀正想舒一口氣,二樓的窗子打開了,一個黑頭發、鷹鈎鼻的男孩探出頭,“我就說聽到了你的聲音——你每次來我家都一定要用一次昏迷咒?”
幾分鐘後,穿着舞會禮服的克裡斯汀,坐在了斯内普房間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為什麼這個時候過來?”
“為什麼這個時候你父母不在家?”
兩個人同時問。
“我來給你送魔杖——”
“不知道。”
克裡斯汀和西弗勒斯看着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撒謊。
“讓我先把我的謊撒完。我本想說:我的家養小精靈布魯托說,霍格沃茲檢查匿名魔杖進學校檢查的很嚴格,所以馬爾福家的魔杖和李家的魔杖都不能拿進霍格沃茲,于是我今天來給你送本該給你的魔杖。”克裡斯汀雙手交握着雙腿不自覺的在椅子上一前一後的擺動起來。
西弗勒斯很難不把視線放在她身上,雖然這樣說顯得很不尊重女巫,但事實如此——在這間處處顯出寒酸、窘迫氣息的小屋子裡,克裡斯汀是唯一的亮點。“他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擔心他,出去找。”
“找?用一個追蹤咒不就好了?”
“他不喜歡她用魔法。”
“偷偷用他又不會知道,你媽媽真的是斯萊特林嗎?”克裡斯汀似乎覺得這句話太尖銳了,轉移話題,“為什麼一直用熒光閃爍,而不點蠟燭?屋子裡很黑诶。”
“這年頭的麻瓜不用蠟燭。”
“不用蠟燭?”克裡斯汀不解。
西弗勒斯瞥向牆上的按鈕和頭頂的電燈泡,“電燈,他們用電。”
“電?那是什麼?”
“一種能量,可以做很多事情。”西弗勒斯用魔杖隔空點擊牆上的按鈕。
房間刹那間明亮起來,但轉瞬間,随着刺刺拉拉的聲音,電燈又滅了。
克裡斯汀先是一震,又是疑惑,“麻瓜們的東西這麼不穩定嗎?”
“是因為屋子裡有兩個巫師。”
“巫師不能用電?”
“巫師不能用電。”
克裡斯汀托腮,她在宴會上一個人坐着的時候就想托腮了,但在人前一直沒這樣做。“那電可真脆弱。”
西弗勒斯無意義的哼笑一聲,沒回答她這句話。
“我突然出現在你家,打擾到你了?”
“不是第一次。”
克裡斯汀從托腮變成垂頭托額頭的樣子,“我不是故意的,斯内普先生——”說完,她想起來他們已經是互稱教名的關系了,于是改口,“西弗,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西弗勒斯出人意料的平靜,仿佛看出了今天克裡斯汀難得的失态,
“我想回霍格沃茲,我不想待在家裡過聖誕節了。”
“我也是。”
“還有多少天開學?”
“九天。”
“九天?那今天是什麼時候?”
“十二月二十二。”西弗勒斯難得的好脾氣,沒有擺出他一貫的尖酸和嘲諷神色。
“之後就是冬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