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看一下菜單。”

果然，保镖把菜單先遞給小姐，她翻了翻，随便用手指點上面的圖案。

“這個，這個，這個……都要一盤！”

兩個人明顯吃不完，柳白潇也不阻止，反正，今天這頓霸王餐是吃定了，吃多吃少都沒區别。

等紅鳕選完，一擡頭，發現老闆的态度又和善了幾分。

“兩位稍等，很快就好！”

柳白潇和紅鳕一起沖他笑了笑。

其實紅鳕就是随便點的，她出入城市這麼多回，也沒登堂入室地吃過人類食物。

剛才，柳白潇在菜單上看到了“炸”和“炒”的字樣，大概明白了，這是七八百年前，隸屬于北半球的某個“國家”的食物加工方法，靈魂之城也有部分傳承。

可惜，現在沒有“國家”這一說，隻剩下一個個沒日沒夜奔跑的城市，七百年，它們經過無數次分裂再重組，所有的文明都被分割得四分五裂。

“姐姐，這個球球好好吃！”紅鳕夾起一塊黃澄澄的圓球往柳白潇嘴裡送，嘴巴裡塞得含糊不清。

柳白潇一看桌角的水單，叫“霹靂小蝦球”的應該就是這盤。

蝦？是真的蝦嗎？

樹城居然有水生品？

柳白潇張嘴接了，味道讓她震驚。

甘甜的面糊裹着鮮美的蝦肉，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紅鳕“嗚嗚嗚”地叫，用筷子瘋狂比劃：“這個，這個也好吃！酸酸甜甜！”

紅黃相間的一盤，柳白潇認得，黃的是打散的雞蛋，紅的……

她又看了眼水單，找到了“西紅柿炒雞蛋”。

順便把另外兩道菜也對号入座了，果脯粽子和白菜肉丸湯。

每一樣都很好吃。

兩個人餓狼一樣幹掉四盤菜和主食的一摞餅，撐得受不了，尤其是紅鳕，抱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眼神都虛浮了。

“姐姐，嗝……”

“……”柳白潇笑了笑，“吃飽了？”

紅鳕點頭：“嗯嗯！”

“那，可以挨打了，你挨還是我挨？”

“！！！”

柳白潇招手喊過老闆，坦然：“老闆，我們很想結賬，但沒錢，你看……”

老闆一聽，表情從滿面堆笑漸漸變成驅虎吞狼：“沒錢？沒錢你們還來吃飯？”

柳白潇保持微笑：“能賒賬嗎？”

“不能！”老闆不耐煩，“手機呢？手機支付也沒有嗎？”

“手機？”

“支付？”

兩個吃霸王餐的異口同聲，對視一眼。

老闆看出來了，問了也白問：“那趕緊叫家裡人送錢來！”

柳白潇清了清嗓子：“是這樣，老闆，其實你應該從外形看得出，我倆不是樹城人，所以，不太懂你們這邊的規矩。”

說着，她掏出自己的新身份卡給老闆看。

見真的是外賓，老闆稍微客氣了點：“靈魂之城啊……聽說過，好像你們的狩獵小隊很厲害。”

柳白潇小小秀了一下肌肉：“區區不才，也在狩獵小隊幹過，這次輾轉來到樹城，是為了帶妹妹享受人生。”

她指了指面前的空盤子：“美食之都，機會難得！”

老闆用胖手撓撓頭：“那也得付錢啊！”

柳白潇臉色凝重：“是，但我們靈魂之城沒有‘錢’這種東西，我們剛到這裡，一時有點搞不清狀況，抱歉了。”

“剛到？但今天好像沒遇到其他城市，正常應該有通知，說公共交易區開放什麼的！”

“呃，就是，我們前幾天到的，但因為太困，在街邊睡了好幾天，不然哪會把自己弄那麼髒，是吧？”

她說起謊來支支吾吾的，像是說出的話燙嘴，紅鳕在一旁憋笑憋得臉都要歪了，她就在桌子下面用力掐了她一把。

“哦，這樣啊……”老闆點點頭，“那我就不報警了。”

柳白潇雙手合十：“感謝。”

老闆把柳白潇的身份卡揣進口袋，指了指廚房：“兔小姐是吧，後廚那些盤子，刷完，今天就算一筆勾銷了。”

柳白潇：“……”

蘇九，你覺得這名字好聽嗎？！

擔心老闆真的報警，隻好拉着紅鳕一起去後廚，就看到了堆積如山的盤子。

她嘴角一抽：“您這，生意真不錯哈！”

老闆頗有些小得意：“還好，平時也是這樣，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有時候因為刷不完盤子，晚上都沒法回家去陪我老婆！”

柳白潇突然冒出個想法：“要不……”

紅鳕從她身後探出頭：“我們能每天晚上來幫你刷盤子嗎？管飯就行！”

柳白潇點頭：“這樣您就可以提早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