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杵子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徑直找上少年的腿,風聲呼呼,慘叫連連。
少年被抽得左躲右閃,最後竟然直接投靠敵營,鑽到林新雨等人身後尋求庇護。
柳大小姐第一個沒這善心,一腳把他踹了出去,接受新一輪毒打。
“讓你師叔給你緊緊皮!”
大小姐踹出的那一腳裡也夾帶了私貨,不僅力道狠,還保證了讓少年直面棍棒,有去無回。
藥老六的戰鬥力可能都用在毆打無良子侄身上了,把少年狠抽一頓,自己的心情都舒暢不少。
在少年幾番保證之下,藥老六終于收了神通,在一旁找了個地方坐下,掏出上好的傷藥給鼻青臉腫的少年治療。
“師叔,輕點。”少年疼得龇牙咧嘴,嚎叫着,連連躲閃。
藥老六反而戳着藥往他傷口上重重一按:“嘿呀,還敢躲,叫你又在外邊胡作非為。”
少年委委屈屈地噤聲,被按得疼了,就輕輕地嘶兩聲。
藥老六打完人,總算撿回了一星半未泯的良心,聽少年哼得重了,手下也稍微輕了一點。
“這孩子是我師兄的遺腹子,我師兄早早地去了,就留下我嫂子拉扯着這個不聽話的臭小孩。”
少年聽着藥老六的話,不滿地哼哼,被藥老六狠狠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旁邊的林新雨在心中感慨,原來是一家人,難怪嚎得如此相似,這就是一脈相傳吧。
“你跟大家介紹一下。”藥老六指示道,跟過年的時候要孩子表演節目,叫嬸嬸姨姨的長輩一樣。
“我叫苗笛,這是我六師叔。”少年被藥老六推得一個趔趄,左右搖擺了兩下,才找到身體的平衡。
臉上的青紫在藥老六的傷藥下快速恢複,顔色變淡,導緻他的臉迅速由花轉白。
“其實,我的藥藥效都是有的,隻是有那麼一兩個小小的副作用。”
苗笛還是沒忍住想要為自己辯駁兩句,但面前林新雨由紅轉青的臉,和藥老六不善的眼神讓他聲音漸弱。
“大不了,我免費請你們吃藥。”
苗笛自以為聰明地補上兩句。
“算了,不必了。”林新雨在心中歎了口氣,跟傻子算賬怪沒成就感的。
不過,苗笛的藥确實在恢複真氣方面,有過人的效果,林新雨握了握拳,這種真氣滿溢的充盈感,讓她覺得自己的實力都強大了不少。
或許參加宗門大比前可以找他進一批貨?如果他能夠去掉這些負面效果的話。
每個垃圾放對位置都是有用的,林新雨想了想對苗笛又有了期待。
“你這個藥,可以改良改良,令食用的時候不産生幻覺嗎?”
林新雨一番糾結後,跟苗笛商量起藥的效果,希望能夠減少見小人的可能。
說起制藥,苗笛的眼神都亮了,興奮地到林新雨身邊絮絮叨叨,完全忘記了剛剛才挨了一頓打。
苗笛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林新雨身後的莫長生臉沉得都要滴出水來。
一旁的柳瓷也很是不滿,哪來的小子,才沒認識幾分鐘,就敢跟新雨裝起自來熟。
真不要臉!
藥老六則是有些頭大,這小子不會被林新雨一激,又想出些亂七八糟的制藥新招吧。
黑毛狗子對他們聊的東西都不感興趣,方才看苗笛被打它還覺得有趣,現在這樣正經說事情就無聊極了。
黑毛狗子覺得沒意思,四處亂轉,看到遠遠走來一堆身穿甲胄的藥王谷衛兵。
渾身上下除了铠甲部分,其他地方都綠油油的,在狗子看來就是紮堆的綠蔥。
藥王谷的衛兵行進有序,卻又都神色匆匆,像是要抓什麼棘手的逃犯。
狗子一臉興味地盯着綠蔥頭們,它覺得有戲可看!卻沒想到綠蔥頭離他們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最後竟把幾人圍在了圈裡。
“拿下他。”領頭的藥王谷衛兵隊長指着人群中的苗笛,招呼着衛兵上前把他帶走。
“我嗎?”
苗笛一隻手指向自己,滿臉疑惑。
藥老六則是被吓得夠嗆,藥王谷衛兵無大事不出動,如果隻是一些販賣假藥的事根本輪不到他們來管,難道這小子背着他犯下什麼滔天大錯了?
藥老六上前跟衛兵隊長套近乎,想要保下苗笛:“隊長大人,不知道這小子犯了什麼錯,要出動咱們衛兵隊來逮人?不若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先放他一放。”
誰料,在藥王谷中名聲正旺的藥老六都不好使了,隊長向藥老六一拱手,語氣為難但動作毫不含糊。
“六長老,這小子偷了藏寶閣裡的宗門至寶,就那幾件,别怪我不給您面子,那幾件丢了任何一件都是咱們擔待不起的!”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