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是他的該多好?
季臨昭悲傷地想。
好久好久,季臨昭哭得抽噎,哭得眼睛紅紅的,哭得累了說不出話。
但是态度堅定地把江予往門外送。
這次江予沒再堅持。
季臨昭關上門前頓了頓,用濃重的鼻音說了句:“哥哥晚安。”
江予:“晚安,昭昭。”
江予沒離開,在季臨昭的門口站了兩個多小時,輕輕地扭動門把,門果然開了。
昭昭對他不設防。
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彎腰在蜷曲着抱着大貓的人臉上落下一吻。
他的昭昭。
·
第二日一早。
季臨昭躺在床上揪頭發,焦慮得不想起床不敢出門去看。
他都做了什麼?
他是瘋了,還是瘋了?
他哭成個傻子的樣子真的醜爆了啊!!!
Emo得不行。
不能見人。
讓他長眠吧。
門被“扣扣”敲響。
“昭昭,來吃早餐嗎?”
季臨昭把被子蒙到臉上,假裝世上已沒有了他。
磨磨蹭蹭的,最後還是出房間下了樓。
江予在樓下等他,見他下來把溫着的早餐端出來,準備得妥妥帖帖。
沒看到秦琅。
江予:“舅舅說有朋友約他,今天出門去了。”
季臨昭有點懷疑舅舅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沒證據,不好說,而且舅舅的人脈,臨時有約也不無可能。
季臨昭想問江予什麼時候走,但是昨晚哭了一通,現在有些氣弱,于是十二分地沉默。
江予:“晚上回我家裡吃飯,于女士說她想你了,我們一起去?”
季臨昭:“……代我向叔叔阿姨問過年好。”
江予:“好。”
季臨昭看江予一眼。
江予微笑。
季臨昭:?
季臨昭從沒有覺得過跟哥哥在一起的時間這麼漫長。
大年初一,在秦家老宅,他和哥哥兩個人在一起,度秒如年。
氣氛前所未有得奇怪。
他給舅舅發信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舅舅說白天都在外面,正好給他們一些空間,晚上盡早回家。
季臨昭:“……”或許他這個時候并不需要那麼多空間?
江予沒像昨晚那樣試圖做什麼。
……這麼一想,好像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季臨昭說不清自己的心态。
他像一隻被剃光了毛的綿羊,大冬天裡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尴尬又局促。
這一天都不知道怎麼過下來的。
江予對季臨昭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很好奇,這裡看上去有時光留下的痕迹,他想知道這裡面是否有季臨昭幼年時的痕迹,有沒有當時的物件留存。
季臨昭帶他去了閣樓。
路過三樓的時候看到了一扇開着的門背後的鋼琴,問了一句琴的主人。
季臨昭:“三樓是媽媽的房間。”
江予便不再多問了。
秦家保存了太多早期幼崽時期的季臨昭影像。
江予覺得他挖到了寶藏,樂不可支,是需要拷貝轉存的珍貴記錄。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
江予:“幾點了?”
季臨昭看一眼手腕:“四點。”
南山到江家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江予站起來,笑着道:“昭昭,我走了,送送我吧。”
季臨昭一路沉默着送江予到車上,他想,就到此為止了吧,江予沒再反複追問,不再糾結于答案,平靜地告别,然後離去。
“真的不一起去嗎?”江予問。
季臨昭搖頭。
江予無奈地揉他的頭:“等我。”
季臨昭:“?”
江予笑:“你不會以為我走了就走了吧?”
季臨昭眼神狐疑,他們不是告别了……嗎?
江予:“晚上回來。”
季臨昭:“……”
哥哥的套路。
江予:“可以親親你嗎?”
昨夜記憶上湧,季臨昭條件反射捂住嘴,他不想丢臉第二次了。
江予一手扶住他的後腰,動作穩健,在他的額頭親了親,看着季臨昭驚恐中瞪圓了的眼睛,眼神帶笑,閃爍着光芒。
季臨昭:“……”
哥哥的套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