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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沈琇放在床上後,柳冶文就拿着浴袍去洗澡了。
沈琇躺在柳冶文灰色的大床上,很自然地在上面滾了幾圈,滾到床頭後,右手往一個印有兔子的小枕頭下探——摸出了一台遊戲機。
這台遊戲機還是沈琇十三歲時拿來柳冶文房間放着的,已經是好幾年前的型号了。
十三歲那年沈琇被綁架後,好長一段時間不敢一個人睡覺,半夜抱着枕頭往柳冶文的房間跑,那段時間柳冶文的床有三分之二成了沈琇的領地。柳冶文有些強迫症,平時房間裡所有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的,像是酒店。那時候沈琇将自己的漫畫書遊戲機教材書等睡前要用到的、玩到的東西一股腦往柳冶文床上擺,柳冶文居然也能忍受。
後來漫畫書教材書沈琇都帶回自己的房間裡了,遊戲機和枕頭卻沒有帶走。
初三後,沈琇就不常來柳冶文的房間了,也早已遺忘放在柳冶文床上的小兔子枕頭和遊戲機。剛剛進了房間,看着擺得整整齊齊的兩個枕頭,沈琇才隐約記起自己不見的那個遊戲機大概是放在了柳冶文得房間裡。
他喜歡将遊戲機藏在枕頭下,于是就按照之前的習慣往自己的枕頭底下摸,沒想到還真的找出了遊戲機。
将遊戲機開機後,沈琇發現遊戲機的電量居然還是滿格——柳冶文應該有定時給遊戲機充電。
如同之前一樣,柳冶文去洗澡,沈琇不敢一個人睡,就坐在床上打着遊戲等待柳冶文。遊戲機上的遊戲都是好幾年前的了,存檔時間還停留在幾年前。沈琇挑挑揀揀一番,找了一個休閑遊戲開始玩起來。
這個遊戲當年沈琇并不怎麼喜歡玩,現在玩起來卻有些上瘾。玩着玩着就忘記了自己來還呆在柳冶文的房間,趴在床上,接連換了好幾個姿勢,将柳冶文的床滾得一團糟。
在遊戲裡又結束一天的生活後,沈琇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收入,成就感滿滿,打算再接再厲。然而他剛點擊完“新的一天”,下一秒,遊戲機就被收走了。
沈琇不滿地擡起頭,想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打斷他玩遊戲。在看清柳冶文的臉後,沈琇臉上的憤怒立刻變成了乖巧的笑容,有些讨好地說:“柳大少爺,你洗完澡了啊!”
柳冶文剛洗完澡,頭發沒來得及擦,還是濕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有幾滴滴到了沈琇的鎖骨上。沈琇被涼得一激靈,趕緊坐起了身,怕柳冶文把床單弄濕,于是就把柳冶文推出到床邊。
柳冶文順着沈琇的力,退到了床邊,低聲提醒道沈琇:“别躺着玩遊戲機,對眼睛不好。”
沈琇抱着膝蓋,坐在床上乖巧地點着頭,說:“我知道了。”
見他一副賣乖的模樣,柳冶文覺得有些好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就将遊戲機還給了他。
柳冶文用浴巾擦了擦頭發,打算去拿吹風機吹幹,可這個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不知道又是什麼文件發到了他的郵箱裡。
應該是需要緊急處理的事務,柳冶文顧不上吹頭發,坐在書桌前開了電腦,聚精會神地看起那封郵件來。沈琇赤着腳踩在地毯上,走到柳冶文身後,探着腦袋也跟着一起看起那封郵件。
郵件是全英文的,沈琇勉強能看得懂,但通篇用了太多的專業術語,所以沈琇并不是很能理解。他本來對公司的事情就沒多大的興趣,見看太不懂郵件,也就不繼續看了,眼睛瞄到了柳冶文放在一旁的吹風機上,自告奮勇地要幫柳冶文吹頭發。
柳冶文在忙,顧不上管沈琇。沈琇見自己說完後沒有遭到反對,于是就興沖沖地拿起了吹風機,對着柳冶文的腦袋就是一通亂吹。
他沒幫過别人吹頭發,因此沒有什麼要領,把柳冶文燙到了好幾次。柳冶文一邊處理着郵件,一邊要忍受沈琇糟糕的吹頭發技術,不是很好過。好幾次,柳冶文皺着眉,假裝要找書,悄悄地移開自己的腦袋,又被沈琇重新抓回去。
因為柳冶文不太配合,所以沈琇用左手摁住了他的腦袋,嘴裡還”念叨着“就快幹了就快幹了,不要亂動”。幸好柳冶文的頭發不算長,沒幾分鐘後就吹幹了。
隻不過在沈琇的一通亂揉下,柳冶文的頭發已經變成亂糟糟的一片,不再有平時的精英模樣,看上去有少許少年氣。
沈琇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品,拿着梳子給柳冶文梳了梳頭。
“你剛剛幫我吹頭發的時候把我當奇奇了?”柳冶文一邊寫郵件一邊問。
沈琇拿着梳子的手頓了一下,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地說道:“沒有啊!我都沒有幫奇奇吹過毛呢。”
其實是有的。剛剛柳冶文不太配合的樣子和奇奇很像,沈琇不自覺就用了對付奇奇的方法,他自以為很隐秘,沒想到居然還是被柳冶文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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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冶文隻是随口一問,并沒有要認真追究的意思,問完之後又寫起郵件去了,任由沈琇拿着梳子、一臉認真的給他梳頭。
沈琇原本是想給柳冶文梳個背頭的,不過柳冶文頭發的發質很軟,沈琇嘗試了很多次,發現如果沒有發膠的輔助,恐怕是梳不出來的,沈琇無奈,隻好放棄了這個發型,草草地給柳冶文梳整齊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