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劉海放下來的柳冶文看上去少了平日裡的精英氣質,不再是公司裡雷厲風行的“小柳總”,多了幾分學生的青春氣息。
問題看上去不太好處理,柳冶文的眉頭皺起來了,不過卧室的暖光燈很好地将柳冶文臉上些許的冷峻掩去。
沈琇從來沒有見過工作時的柳冶文,今天頭一回見到,有些新奇,微彎着腰仔細端詳了許久柳冶文的臉,把柳冶文看得回複郵件都寫不下去了,手指停在鍵盤許久,最終還是關了電腦,扭頭微笑着問沈琇:“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就是想看看而已。”沈琇有些不滿地鼓了鼓臉,說,“難道看一下柳大少爺也要收費嗎?”
“當然不用。”柳冶文說。接連不斷的工作讓他整個人都散發着疲憊感,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在手尚且還在半空中時,整個人就“啪”地一聲,往身後柔軟的床上倒去。
他在沈琇面前,行為舉止都是一闆一眼地,那怕是少年時期,都沒有這麼“不拘小節”過。沈琇瞪大了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情。
原來柳冶文也會伸懶腰!
沈琇跑到床前,趴在床沿邊,又繼續盯着柳冶文看,想看看今晚還能不能發現柳冶文更多的“不一樣”。
他目光灼灼,姣好的面容上滿是嚴肅,似乎在幹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今晚怎麼那麼粘人了。”柳冶文擡起手揉了一把沈琇的腦袋,笑他,“像初中那樣,我去洗澡都要蹲在門外等我。”
沈琇晃晃腦袋,甩開了柳冶文的手。
“柳大少爺,你是不是很累呀?”沈琇伸出手,也學起了柳冶文,揉着柳冶文的腦袋。
雖然柳冶文并沒有在沈琇他們面前表現出疲憊過,但今晚柳冶文反常的行為卻能讓沈琇很能清楚地感受出了他身上的累。
“有一些吧。”柳冶文輕聲地說。
他似乎并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于是反問起沈琇:“你嘴唇有些開裂了,最近沒有塗潤唇膏嗎?”
柳冶文轉移話題的技術有些生硬拙劣,但是對沈琇有效就可以了。沈琇并沒有意識到柳冶文是在轉移話題,被柳冶文這麼一問,就忘記是自己本來在問什麼了。
“我有塗哦。”沈琇像是炫耀一樣,從褲子口袋裡套出那管被他體溫捂熱的潤唇膏,在柳冶文面前完完整整地展示了一遍。
展示完後,沈琇擰開潤唇膏的蓋子,認認真真地塗起自己的嘴唇。淡淡的橘子香味彌漫在二人的鼻息之間,混着沈琇身上的香,嗅上去有一種酸澀的甜。
沈琇塗完潤唇膏後抿了抿唇,接着又在柳冶文面前展示他亮晶晶的嘴唇:“看!我每天都有塗的!不過好像沒有什麼用……”
“是不是這款潤唇膏不好用。”柳冶文與他探讨起來,“我讓管家拿一款我常用的過來給你。”
沈琇支支吾吾,沒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潤唇膏其實挺好用的,沈琇初三開始就是在用這一款,效果不凡。隻不過這個假期他的嘴巴就沒有歇過,隔三差五柳喻就要湊過來親親舔舔的,能好起來才奇怪呢。
這麼想着,沈琇有些心虛,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實話了。
柳冶文的執行能力很強,沒有等到沈琇點頭答應就坐起身了,他準備打電話給管家,讓管家去庫房拿潤唇膏上來。
手機剛剛被他擱置在了書桌上,他往書桌走了幾步後,忽然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間流下,滴落在地毯上。
跟在柳冶文身後的沈琇吃驚地喊道:“柳冶文!你流鼻血了!”
冬季幹燥,流鼻血是常事,沈琇這幅大呼小叫的樣子讓柳冶文誤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難以治好的大病一樣。
“紙巾給你,你快仰起頭……”沈琇手忙腳亂地扶着柳冶文坐在椅子上,指揮柳冶文仰頭捏鼻子豎小拇指。
這幅咋咋呼呼的模樣不難看出沈琇對柳冶文對關心。柳冶文有些欣慰,但沈琇一直在旁邊念叨着,吵得柳冶文頭腦都有些發暈了。
于是他伸出空着的那隻手捂住了沈琇的唇。
“噓,琇琇,别怕,我沒事。”他甕聲甕氣地說着,溫熱的手掌貼在沈琇的唇上,沈琇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