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工資、獎金、抽成,全都要飛走了!
輔助監督的眼眶泛紅,眼淚就要流下來。
“調查報告就讓月見整理好,你再照着他給的口述版本調整一遍視角随便應付應付差不多得了。”
五條悟笑得很不厚道。
“什麼!?”
你這家夥為什麼要給他平添工作量?
眼睛裡射出比匕首更加鋒利的視線,月見月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去,眼瞧着又要和某拱火白毛鬧起來。
五條悟眼疾手快地攬住月見月海的腰,将嘴巴貼到對方耳朵旁悄悄說道,“你自己寫報告的話,就可以動手改掉一些事件中可疑的地方了不是嘛。”
“可可可可可疑什麼的,我不不不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瞳孔地震。
“你肯定撿到比那個怪物皮毛地毯更加有意思的重要道具,比如和上次那個什麼渴望一樣的升級道具。”
從墨鏡中漏出來的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狡黠的笑意,五條悟繼續慫恿着,“相信我,什麼怪物什麼未來人,通過輔助監督的記錄遞交給上層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那群老家夥超級腐朽也不懂得變通,萬一知道了你是遊戲指定玩家,百分之百會将你關起來限制行動,再不濟也會派人24小時跟着你,這樣不就會影響你平日裡的打怪練級接任務下副本麼。”
“真、真的啊?”
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月見月海有些被唬住了。
“這遊戲裡的異能官方組織還存在這麼黑暗的一面嗎,我一直以為會像少年漫裡面那樣都是熱血一根筋的肌肉老頭或者戰鬥狂大叔……”
“上次有夜蛾老師替你掩蓋其中的内容,這次機會來之不易,你完全可以借着将調查報告過程的編纂權握在手裡從而逃過一劫。”
五條悟故作深沉地點頭加強說服力,難免摻雜幾份實話,手掌又不自覺摩挲着那寸被風吹久了而變得有些涼的皮膚。
“相信我,我可是從禦三家出來的天才五條悟大人,類似的情況見得多了。”
“可以,那就由我對這次與咒靈的進行總結口述吧。”
勉強被說服了。月見月海雙手環胸,不情不願的松口答應下來。
庵歌姬将兩人的全程互動收入眼底。
五條這個混蛋肯定是專門說了什麼在哄騙月見,少女糾結片刻最終選擇沉默。唉算了今天實在太累,她心道,不想再被卷入莫名的争端了。
比起在零五年某月某日想快點回家睡覺的庵歌姬,不知道具體節點的未來,存在着剛剛才從安眠中睜開眼的一名警察先生。
“要叫醒他嗎?”
“直接叫救護車?”
“有種說法是不能随便叫醒這種狀态下的病人诶。”
“你傻啊,那是夢遊症患者,警部隻是單純地睡着了吧。”
“快看,他好像要醒了!”
當你經過一場無比滿足的好夢,睜開雙眼的瞬間發覺并不是躺在卧室的床上,看見的卻是自己的下屬們,會如何反應?
如今,中森銀三體會到這種呆滞又迷茫的複雜感受了。
意識回籠,他跳起來,無措地打量這周圍環境。豪華的别墅,圍在身邊全副武裝的警察同事,如此熟悉,如此令人安心。
“這是……怪物呢?我逃出來了?哈哈哈,我逃出來了!”
周圍的警察們面面相觑,一臉為難,用眼神鼓動着彼此。
“中森警部。”終于,被推舉出來的一位警察硬着頭皮,眼睛撇開盡量不去看自己的長官,“你最好先去穿上衣服。”
“衣服?”
中森銀三低頭,發覺制服散落在地上,自己不知為何全身赤裸隻剩下一條短褲遮羞。他一把撈起外套褲子,惱羞成怒地厲聲道,“愣着幹嘛,都轉過去!”
他們也不想看自己上司脫掉衣服的樣子啊。
警察們無奈地背過身。
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中森銀三扯着領帶,不忘詢問跟在自己身後的另一位下屬,“對了,海渡那家夥呢?他也安全回來了嗎?”
“中森警部,我在這裡。”
摩西分海的視線,聚焦的終點是與其他同事相同裝扮的海渡茂夫,年輕人不明所以地舉起手。
“但是我哪裡也沒去,一直待在這裡守衛着一樓大廳。”
“哈?明明是你和我說報警人提出要更改時間,希望我們早點過去……”
話音越來越小,中森銀三看着相繼為海渡茂夫作證的其他人,不知是想到什麼,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那一路跟在我後面又是什麼東西?”
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醒來不到五分鐘,中森銀三警部再次陷入昏迷。
同一時刻,藏在宅邸外的某個樹叢中,慌慌忙忙穿上外衣的一名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今天真是撞鬼了。”
自言自語一半,接連好幾個噴嚏,以怪盜基德的另一重身份聞名于這片土地的少年暗自決定,“做夢嗎?還是中邪了?要不要抽空去神社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