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般分類比較粗糙,哪怕相同等級的邪祟,差異也往往巨大,高出一級,更是天差地别,稍有不慎,便真會丢了性命。
為首那人繞到他身前,止住他:“陸兄,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那可是有幾十具,而且全部被封在棺材中,想要清除簡直易如反掌。你或許不知,殺了這些,我們能在考核中上升不少位次。你若是與我們一同解決此地屍亂,必能一舉揚名,來日若想入正心宗,也算有過功德,幾位宗師都會将此納入考量,百利無害。”
原本他們幾個都隻是外門,隻是挂了個正心宗弟子的身份,但在這個唯實力論的地方,可謂處處捉襟見肘。雖然年紀輕輕便考入名門,但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許多弟子八九歲便能誅殺高等邪祟,而他們拼了命,也隻能分到少得可憐的修煉資源。
那可是幾十頭厲煞,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們這個年紀,若是能跨境斬殺一頭厲鬼,便能一朝揚眉,更别說殺幾十頭。
獎勵必定豐厚,說不定能就此被收為内門弟子,再不用為幾塊靈石争得頭破血流。
若是此時派人支援,便沒他們什麼事。
陸庚不知他們心中所想,隻覺得更加難以置信,愕然道:“你們是真的想殺人?”
正心宗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宗,究竟是這幾十條人命重要、還是一場考核重要?
真的有人會為了位次,稀裡糊塗地亂殺人?
“謝謝了,這種揚名立萬的機會,還是你們自己好好留着吧。”
以前看在兄長的面子上,他還當正心宗不管怎麼稂莠不齊,多少該有些底線,總不至于又蠢又壞。這樣看來,他哥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那弟子歎氣,對左右兩人道:“也罷,去把那些鬼東西一個一個挖出來,挖一具燒一具。”
陸庚忍無可忍:“你們到底聽沒聽懂,那些都是脊鬼上身的活人,難道仙盟名門就是教你們這般罔顧性命?”
褚賦塵忽然橫劍,攔在幾人中間,對陸庚道:“救人要緊。”
為首那弟子卻笑道:“褚掌門非要與我們過不去嗎?你别忘了,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褚賦塵淡淡道:“你們幾個,何時能代表正心宗?”
見他可靠,陸庚懶得廢話,扛起秋華,正想走,為首的正心宗弟子突然歇斯底裡:“站住,今日屍亂不除,誰也别走!”
他的雙手飛快結印,另外兩人還想阻止他,卻還是晚一步。
陸庚忽覺胸口灼燒得滾燙,扯開衣襟,拿出貼身收起的靈簽。
簽紙原本是淺黃色,泛着淡淡靈力,現在卻像被燒化的紙錢,黑紅的火星向内燃燒,迅速化為灰燼。
竟是被徹底毀去。
看向褚賦塵,他手中的靈簽也同樣被燒盡。
這些簽都是出發前統一交付到他們手中,用來彼此聯系,不曾想,居然還能銷毀?
這是從一開始就算計着他們。
“兩位,若是想早些回去,不如來相助一二?”
陸庚此時隻覺無語,無語過頭,就隻想笑:“我錯了,你們不僅懦,還挺颠。”
為首的正心弟子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突然發難,劍朝秋華而來:“得罪了。”
陸庚大驚,如何也料想不到,他們竟真的會将劍尖率先指向盟友。
換做尋常,這劍他無論如何也能躲過,但由于屍毒,半邊身體略微僵麻,動作也遲緩半拍,眼瞧劍鋒快要觸到秋華,他不由收緊手,想用沒傷的半邊身體擋下。
褚賦塵身型迅速,迎上那劍,三人戰作一處。
見他對陣傷三個同齡小孩,不落下風,陸庚這才稍稍安心,吼道:“碧芳觀好歹也屬仙盟,傷了她,你們正心宗的名聲到底還要不要了!”
那正心弟子不以為意:“該說什麼,該怎麼說,不勞道友費心。”
另一人也道:“你方才沒聽那人說的嗎?她已經沒救了,這裡所有人都一樣了,還不如早些除幹淨,省得為禍他人。”
陸庚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