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太慢,我帶着孩子跑着去。”華珩說,崔茵娘無法拒絕
崔茵娘給漾漾穿上,掀起被子要下床,“我也去。”
華珩看着竹兒,“照顧夫人。”
竹兒攔着崔茵娘,“夫人,你不能見風,外面很冷的。”
華珩一轉眼出門,崔茵娘在竹兒懷裡大哭,身體軟下來,人也慢慢冷靜下來。
很快,華珩敲開吳大夫家的大門。
吳大夫披着衣服,看着焦躁不安的華珩抱着個襁褓,心裡一沉。
趕緊回到暖和屋子裡,輕撚着金針,紮進嬰兒的天靈穴。
華七緩慢醒來,“哇!!!!”的一聲哭,把自己都吓到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哭,感覺自己下一秒穿不上來戲就會噎死,聲音好聲,振的自己都耳朵疼。
“咳咳咳咳!”然後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下一秒會噎死的節奏,根本不受控制,聽着吳大夫連說幾個“怪哉!怪哉!”
華珩看着他左右換着摸脈,進一刻鐘,隻說這兩個字不說其他,終于忍不。
“吳大夫,生下來好好的,忽然就昏睡過去,我家漾漾到底怎麼?”
吳大夫歎息,将小手塞會襁褓,小手卻非要出來,兩下後放棄,看着雙壓緊閉,大聲嚎叫,卻充滿力量的雙手,露出一抹慈愛的微笑,這麼小的孩子就要受苦,可憐見的。
組織一下措辭,對華珩道,“你和崔夫人要做好心理準備,孩子早産大家都沒辦法,就是這身體有些胎病,以後怕是要吃藥。”
華珩艱難地問,“能治好嗎?”
吳大夫緩緩搖頭,“我看過師傅留下來所有脈案,這孩子心脈弱,但經脈很強;肺弱但脾胃很強,胎裡帶病,之前把脈并不明顯,也怪我學藝不精,慚愧。”
“吳大夫,能治好嗎?” 華珩再次重複,仿佛就先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吳大夫搖頭,“可能......”這一停頓太漫長,華珩擠出四個字,“望大夫直說。”
“我不想隐瞞你,随時都危險,你和夫人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他這麼說,華珩渾身發抖,吳大夫師傅曾是是太醫院院首,吳大夫是其大弟子,拒絕進太醫院,守着家裡東市的這家安民堂,在坊間聲望極高,他這麼說等于宣判死刑。
華七很想說,“沒事”,但一出聲還是哭聲,輪回帶着記憶,多活十五年也值,她可以比一般孩童清醒,知道自己想如何活着。
說起來,這小病比起之前被橫穿肺部,無數死在死亡邊緣徘徊,無關緊要。
“咳咳!”呼,紫色的小嘴拼命呼吸,空氣是“清新”的,很“舒暢”,這些詞用的應該都對吧。
吳大夫寫章龍飛鳳舞的處方,“靈芝,一錢;人參,一錢半。”先下個猛藥試試。
回到家天已微微亮,将漾漾放在崔茵娘傍邊,崔茵娘抱着失而複得的孩子,這才放下心睡着了。
再次醒來是一個時辰後,才知道宋珩告了假。
仔細聽着吳大夫的囑咐,安慰哭的女兒。 “漾漾,沒事,不哭,娘親在哪,是不是我昨天吃的不對,讓你早産。是不是娘親那裡做得不好,讓你受苦!”
華珩将兩人抱在懷裡,低聲安慰,“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因為我,可能晚點懷孕的,是我太急,對不起。”
溫柔的聲音和懷抱,很舒服,華漾漾不想哭,卻沒辦法,莫名的,她不想讓這個女人傷心,也無法說話,“不是的,和你沒關系,如此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
“夫君,藥不便宜,銀子不夠,還有我的嫁妝,漾漾會好起來的。”
“不用,你别擔心,夠的,我們閨女會好起來的,你好好睡會,我待會喂漾漾吃藥。”
“我喂她一口,說不定是餓,不是難受才哭。”
女兒不吃,還是哼哼的,估計是難受,打算抱起來在地上轉,不知道過多久,王大丫端着藥進來,大大的碗,裝不到四分之一。
聽着倆人為自己的話語,華七沉默一陣,逼着眼睛本能吮吸,強迫自己不去想,慢慢适應後心裡的障礙也消除了,做嬰兒要有嬰兒的自覺,縱使自己活過一世,但現在這倆人就是自己的爹娘,還很擔心自己的小命。
吃的差不多,華珩輕拍着妻子,“睡會吧。”崔茵娘剛生産完,實在撐不住睡着,華珩輕輕放下妻子,僅遵吳大夫的囑咐,喝藥、喝水、吃奶,全都要幫着順氣,唯恐她嗆住,有驚無險。
華珩端起碗,“我來就行!”
王大丫驚訝,把碗給他,在一旁警惕的看着,唯恐他不會,卻不想,華珩很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