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尋了個不遠處的風口,習慣性點了支煙,想起自己那份報告單轉瞬又掐了。
他還想多陪饅頭幾年呢!把煙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撚着煙屁股扔進垃圾桶,邁開長腿回到原處。
明明是一身簡單的黑T長褲,走在路上硬生生被他穿出T台硬漢模特的感覺,利落的身形、冷硬的眉眼,要多帥有多帥。
可惜無人欣賞,饅頭專注于手中的旺仔牛奶,喝得微醺雙眸陶醉般眯起,沉浸其中身無旁骛。
“好了,回家再喝。”老闆大手奪過對方手裡的牛奶,牛飲般兩三口喝完,随手捏扁了往空中一抛,抛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順順當當進了垃圾桶。
“……”饅頭就這麼眼睜睜看着牛奶被奪走、被喝完、被扔進垃圾桶,全程不超過五秒。
一切發生的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牛奶盒就已經被壓扁甚至可憐兮兮地躺在垃圾桶内了,
他磨了磨牙,因為過于憤懑全然沒聽到老闆那句“回家再喝”,正要發作時老闆一隻寬厚的大手順了順他的腦袋,随後手自然往下滑落在他後脖頸,拎貓般掐了掐。
後頸處細嫩敏感的皮傳來酥麻的快感,後頸與大腦距離如此之近,瞬間挑動起神經,酥酥麻麻的癢輕易占據大腦。
老闆的手帶着厚繭摸起來很是舒服,隻是略帶三分親昵的細細摩挲幾下,饅頭就如勃發的火山瞬間熄了火,似張牙舞爪的貓氣息偃鼓地收攏起撩撥的爪子被安撫下來,甚至想躺在地上露出肚皮任由人撫摸。
“回家,聽話。”
饅頭臉頰泛紅,點了點頭,期期艾艾地跟在老闆身後,要穿擋風的衣服就穿、要戴頭盔就戴、要摟腰就摟,說不出的乖覺。
他天生是用粘稠的面粉糊水做的,性格也是粘糊不記仇,軟糯笨拙皆是他的代名詞。
自成精後第一眼看到老闆,雛鳥情節導緻他對老闆天生的依賴也是天生刻在骨子裡這輩子都甩不開。
坐在摩托車後,他不僅将手箍在老闆腰上,還偷偷将腦袋靠在對方背上,感受到那份寬厚脊背帶來滿滿的紮實和安全感,這個男人能為他撐起風雨,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分開了。
經過菜市場,老闆也毫不顧忌地牽着他的手逛。
下午的肉沒有上午的新鮮,老闆隻挑揀了些果蔬,還切了幾斤鹵牛肉。
小攤販們将自家的菜分門别類碼得整整齊齊擺在台子上,摘了外邊的黃葉,有心思的噴了些水讓菜看起來格外水靈。
肉攤的小販穿着髒兮兮的背心,背心油滋滋的有些濺着豬的血漬,肉也大刀闊斧的分出來按照部位擺放。
前腿肉、後腿肉、排骨、裡脊、煉油的肥肉……一個個鐵鈎挂着各類肝髒。
經過水産區地上水花彌漫,攤販有些穿着膠靴,那一尾尾鮮活的魚兒在或白或紅的大寬桶裡遊動,饅頭眼尖甚至看到一條不過巴掌大的小魚蹦出了桶,在地上有力地甩動着尾巴。
老闆蹲下身子挑揀了幾條帶魚,打算回家做油炸帶魚吃。
顯然他在菜市場很有人緣,誰見了都會打招呼喊一聲“周老闆來了啊。”
“周老闆來買菜了?”
“……”
老闆身後的饅頭自然成為焦點,迎着小攤販們好奇的目光,老闆大方一笑,客客氣氣地将饅頭展示給衆人看,說是自家弟弟,這段時間來店裡幫忙。
其中一個商販還在打趣,“喲,那今天怎麼舍得帶你寶貝弟弟出來了?”
“是啊,我可寶貝他了。”老闆也不避諱,大大承認。
這讓饅頭心一跳,雖心知肚明這是玩笑,可心底彌漫的小雀喜不似作假。
溫度透過兩人交握的手傳遞過來,饅頭趕緊低下頭,生怕臉上的飛紅被人看到。
“還害羞了,”商販爽朗一笑,朝老闆說道:“老周,以後多帶這娃出來逛逛,我瞧他模樣俊,今天就多給你搭幾天魚。孩子,你還喜歡吃什麼,叔這兒東西随你挑。”
後半句是對饅頭說的。
饅頭趕緊躲在老闆身後,被寬大身形一遮徹底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