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将車停好,顧念着離晚飯還有好一會兒怕饅頭餓,索性開了熱餅铛,信手做了兩個油滋滋、香酥可口的牛肉餅,再下了一碗小蔥清湯面給墊墊肚子。
熱騰騰的湯面也端上桌,連喚都不用喚,饅頭就聞着香味自發趕來,一時間屋内隻有吸溜面條的聲響。
老闆滿意笑笑,他就知道這人嘴壯,是個有口福的,想來以後離開自己也餓不死,怎麼着都能有一口吃的。
系好圍裙回身到廚房做飯,首先處理帶魚,一手提溜着魚尾巴,一手拽着魚刺将一整條帶魚略長的刺都剝下來,洗幹淨後切斷淋上蔥姜水撒上料酒、白胡椒粉和鹽腌漬二十分鐘。
趁着這段時間他又開始處理其他東西,看上次饅頭特别喜歡吃雞翅,這次他也買了幾個做可樂雞翅。
佐料準備好後雞翅洗幹淨改花刀,冷水下鍋,加姜片料酒去腥焯水,盛出雞翅,洗幹淨鍋後倒油把雞翅煎得金黃後加佐料翻炒一頓後倒入可樂開小火悶炖一會兒。
這段時間帶魚也腌漬完畢,去掉表面的料渣開始調粉,裹上澱粉面粉,開油鍋六層油溫炸,老闆拿着一雙長筷子待帶魚稍微定型後在鍋中不斷翻面,直至兩面金黃撈出。
帶魚的香氣不斷彌漫,抽油煙機盡職盡責地工作着仍舊吸引了饅頭這隻饞貓,聞着香味他湊了過來。
“餓了?”老闆人高馬大地站在鍋爐前,帶着刀疤的眉眼和顴骨輪廓都如此冷情,看向饅頭的目光卻透着溫柔,“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饅頭直勾勾盯着竈台上剛剛炸好的香酥帶魚,咽了咽口水點頭。
即便他剛剛吃了兩個餅一碗面,仍舊被香味勾出饞蟲。
估摸好時間,老闆将雞翅火轉得更小收汁,炸完帶魚直接用剩下的油水做了一道酸甜開胃的羅宋湯,“咕咚咕咚”地冒着泡,番茄軟爛,湯汁濃郁,勾人的香氣令饅頭雙眼放光。
見饅頭實在等不及了,想了想兩人三道菜也足矣,便讓饅頭去洗手,他将可樂雞翅、香酥帶魚、羅宋湯等都端上桌,這次沒來得及做饅頭隻焖了一鍋米飯,便讓饅頭也跟着吃飯。
好在饅頭接受良好,這段時間被老闆廚藝折服,即便沒有饅頭當主食依舊照吃不誤,興沖沖洗完手後筷子一下就伸向那道帶魚,一口酥脆鮮香,酥得舌頭都要掉了。
羅宋湯酸甜可口,暖胃濃郁的湯汁滑入喉腔,胡蘿蔔、娃娃菜、土豆、牛肉等在味蕾綻開,蔬菜特有的清香撲鼻,不管是直接喝還是拌飯都是無上享受。
飯後乘着清風,饅頭将躺椅拖到店門口眯縫着眼揉肚子,嘴裡直哼哼着吃撐了,老闆在旁邊給他打蒲扇,聽他哼了好久便将自己溫暖粗糙的大手撫上去,輕輕打着轉,饅頭這才好受點。
“要不起來,我們沿着路邊散步消食吧?”
饅頭擱在躺椅上毛絨絨的腦袋擺了擺,“撐得慌,走不動。”
“咱們走走吧,那邊隔着一條街是大學城附近的美食街,有很多好吃的,遛彎完還可以去那邊看看有什麼你喜歡吃的。”
饅頭瞬間雙眼放光,“怪不得那邊這麼熱鬧!我要去!”
老闆手轉到對方腰後,正要扶一把讓人起來,兩人面前落下一道人影遮住了月輝。
仰頭望去,竟是對面掌管茶樓的男人。
對方用這種肮髒手段搶走自己的客源,老闆自然沒個好臉色,但表面的關系還是要維持住,上次打聽清楚了,自然也知曉對方姓名,便打了個哈哈,“程老闆。”
男人點點頭,“周老闆。”
以為要開始一段虛以委蛇,老闆腰間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送菜的老蔡打來的電話。
這段時間生意不好,讓老蔡送的次數和量也少了,眼瞅着到月底,估計是來結算這個月的菜錢以及詢問下一個月的供應量。老闆不動聲色地瞥了男人一眼,低聲對饅頭囑咐道:“不要和他多接觸,知道嗎?”
饅頭傻傻地點頭,“哦、哦。”
親眼見饅頭應了,老闆這才放心起身接了電話,拐進店門準備去櫃台翻一下這個月的賬簿前對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恕我招待不周,程老闆見諒。”
對方颔首。
等老闆走後,店門口如今隻留下程老闆以及對程老闆身份一無所知的饅頭。
饅頭也知道在客人面前躺着不好,悻悻地坐起身,依舊挂着苦瓜臉揉肚子,這次實在吃得太撐了。
程老闆像是對饅頭很感興趣的模樣,蹲下身仰頭對饅頭問道:“你是這家店的夥計嗎?”
聞言饅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哦?”程老闆眼底閃過一絲興味,輕佻又含着滿滿暗示地輕嗤一聲。
借着月色他看清饅頭脖子上點點吻痕,像雪地落梅,經過一天的時間痕迹已消得差不多,但久經人事的他依舊眼尖瞧出幾分不尋常,想了想周老闆對饅頭下意識的過度保護以及剛剛離開前那帶着警告意味的瞪視,他瞬間像找到什麼好玩的東西眼眸發亮。
他試探着開口:“你和周老闆是……”
“?”饅頭充滿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根本不明白那滿含暗示意味的問句是什麼意思。
這微一偏頭,程老闆呼吸一窒,見到饅頭被工作服勒得肉顫顫的快要滿溢出的胸,心就有些癢。輕瞥了為了省電而沒開燈的黑漆漆的店内一眼,原來這周老闆還藏了這麼個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