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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申時衍全然是怄氣。
正式動作之前,我想了想,又問他:“你就沒别的話想對我說?”
“我……”申時衍臉上神色不自然地怔松片刻,“沒有。”
見他如此反應,我不由得警惕,又追了一句:“不許再騙我,不許再瞞我,不許再不辭而别逃開我。”
“我沒有……”申時衍無力地辯解了句。
語言如此蒼白。
我歎了口氣,隻又道:“若真是有什麼誤解,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收到你訊息,那我向你道歉。”
“不必的。”申時衍忙答。
可我沒理他,隻是自顧自又說起下一句話:“可要找不到訊息,哪怕一丁點兒痕迹呢?你待如何?”
申時衍的呼吸一滞。
而我始終緊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不會的。”他短暫答話,卻避開我的問題。
和視線。
我隻覺得他這話像極了敷衍。
也像極未雨綢缪的逃避和狡辯。
我神色不悅,忽地又不想同他說話,聽他繼續這千篇一律的狡辯。
于是我道:“那現在就走。”
申時衍颔首,一點頭,伸手為我注靈,邊道:“會有些疼,若受不住,你告訴我。”
我沒答。
當那靈力久違地湧入我體内時,我險些忍不住淚。
疼,實在太疼……
寸斷的經脈,如今卻因為要輸送靈力,而硬是被開鑿打通,強扭出一條脈絡來。
我疼得哆嗦,但嘴硬得很。
申時衍便緩了手上靈力,邊道:“還是……我來吧。”
我隻是搖頭。
集中精力,去回想那許久許久不曾動用過的傳送法訣。
和……那一處我許久都不敢回想的地點。
實在勞心費力。
好容易繪出預想下的傳送陣法,便再支撐不住。
我兩眼一黑,幾乎是跌進了陣法裡。
但我卻并未跌落地面。
屬于肌膚的柔軟觸感承住了我。
我一猜便是申時衍。
再睜眼,果然如此。
見我緩過那陣脫力,他松開攬住我的手,退開幾步,下意識道:“一時情急,抱歉。”
我搖搖頭,隻道“無妨”。
而後我擡眼,望向自己無數次想要回憶卻最終隻是逃避的地點。
那實在是很簡單的一處山中院落。
藏在滿山遍野深紅淺紅的桃花之間。
不細看,興許一眼便錯漏了去。
一切一切,幾乎同記憶之中并無差别。
我心緒翻湧,險些成魇。
好在瞧了幾眼申時衍,才勉勉強強分清過往與眼前。
“走吧。”我道,率先邁步。
申時衍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