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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想找餘桓。
是也不是為他脫逃一事。
但她終歸沒尋到餘桓痕迹。
隻在他父乾那裡得了點他曾回過便又不知所蹤的訊息。
以及……見到了那五隻還沒她小腿高的小蛇崽。
她将來龍去脈同餘遠說了一遍,坦言自己并非為捉回餘桓而來,
但餘桓父乾直言連他也不知餘桓下落。
聽完這故事,他的視線在她與那幾隻小蛇崽間流轉許久,終歸沒忍住。
丢下一句“得罪了”,便壓着她與這幫小崽子與她驗了下血緣。
果然──
“……我的孩子。”英栀說到此處,神色仍然有幾分恍惚,“餘桓交給他父乾的那五隻小蛇崽,都是我的孩子。”
而後,她的語氣愈加堅定:“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告訴他,當年……當年之事……”
許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英栀的話語戛然而止。
我倒也無所謂。
畢竟這些罪己诏一般的話,恐怕隻有那一心一意喜歡着英栀的傻子餘桓愛聽。
我本已想将餘桓予我的信物掏出,但轉念一想,又怕英栀出爾反爾。
便一時犯難。
而英栀自然也看出我神色之中的不放心。
她湊近,又将那山主身份的令牌摸出來,遞到我面前。
“祁仙長若不信本尊,大可把這山主身份的令牌拿去,給了餘桓,等他樂意了再還。”
話是這麼說不錯。
可我與餘桓兩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眼前的英栀。
這令牌給我倆當中的誰,她要再取回去,也不過輕而易舉。
極不情願地,我想到了申時衍。
現成的戰鬥力保障,不用白不用。
于是我一指院落,對英栀道:“還是去裡邊談。”
英栀自然沒有拒絕,随我就進了院落。
推門而入,一眼便能瞧見在院中枯樹下伏案的申時衍。
他神情專注,走筆流暢。
聽見聲響,才一擡頭。
眉心的紅極其惹眼。
英栀大約沒料到會見着這樣一幅容顔,她一笑,大抵是想錯了我與申時衍的關系。
語氣輕快,就道:“祁仙長這是金屋藏嬌啊。”
申時衍一僵,下意識答:“你誤會了,我與她不是如此關……”
系。
“──是啊,金、屋、藏、嬌。”我猜透他要說的話,于是就偏要和他對着幹。
瞧他失态反應。
申時衍的表情果然呆在那裡。
喉結上下一滾,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他大抵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很惶恐我終于再肯同他說話的這件事情。
于是便隻是坐在那裡,肉眼可見地緊繃。
但我的注意力在說完惡趣味的那一句話後就收了回來。
對着英栀,我道:“實話實說,我打不赢你,也忌憚你的實力修為,所以──”
我一指申時衍,“你把山主令牌給他吧。起碼,他能同你勢均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