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英栀頭一點,果然依言走過去,将令牌遞給了申時衍。
我眼睜睜看他接了,一翻手掌,将那令牌蓋在桌上壓下,指尖收緊。
氣勢洶洶,着實頗具威懾力。
英栀笑笑,又轉回來,問:“這下總放心了吧?”
我點點頭,領她進了我屋裡。
然後一關房門,從懷中摸出餘桓交予我的信物。
大約那上頭餘桓的氣息着實明顯。
我一将東西掏出來,英栀的眼神就亮了亮。
而後,我當面開啟信物。
幾乎沒等半點,餘桓的影像,便出現在了信物投射出的帷幕上面。
“出了什麼……”
餘桓起先正阖眸調息修煉,收到我訊息,不及睜眼,便先有了這麼一問。
然而待他一睜眼,看見同時出現在影像裡的我與英栀,這話便就沒了後半截。
“英宗主。”他抿了抿唇,神色黯然,又對着我苦笑,“對不起啊,連累你了,祁煙。”
我正想解釋,卻叫英栀一下擠開。
她面色微紅,湊到近前,掠過寒暄和一介安撫,語帶哀怨:“餘桓,那麼多次,你怎麼從沒告訴我……你、你有了我的孩子?”
“……啊?”餘桓顯然對她的話語始料不及。
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英栀這話裡的信息,于是一下也臉紅了,低低又念了遍,“你的孩子?”
“是我與你的孩子。”英栀咧開嘴角,露出兩顆犬齒,“我好高興,餘桓,我想見你。當年之事,我又尋到好多信息,有好多話要說與你。”
“你、我……等等,我、我緩一緩。”餘桓臉上那些失落神色早沒了蹤影。
隻餘震驚。
“那你來先去十三峰,去我父乾居所那裡。”而後,他輕咳了幾下,紅着耳尖,“趁夜去我房中等我,莫叫旁人瞧見了蹤迹。”
“我今夜就去,一入夜就去。”英栀答得飛快,“給我留個窗就行。”
堂堂繕獸山門主,竟将翻窗夜潛的事情說得這樣輕而易舉。
讓我甚為震驚。
震驚之餘,我忽覺有什麼帶毛的細軟物件掃過我裙邊。
一低頭,便看見英栀晃得正歡的尾巴尖。
……險些忘了英宗主是鬣犬。
我不動聲色地将視線收回來,沒打擾兩人最後的煽情。
直到餘桓招架不住,先一步結束話題。
英栀才将這尾巴收了回去,匆匆忙忙道了個謝道了個别,一溜煙就沒了影。
全然忘了令牌還在我手上的事情。
我這提醒的話還沒出口,她就沒了蹤影,實非我願。
無奈,我隻好自己推門出去,極不情願對上申時衍。
他坐在桌前,手上仍扣着那令牌。
見我走近,便又擡頭。
“ 這令牌,暫且就放在你這看着。”我道,然後扭頭就走,一秒也不想與他多待。
他卻揪住了我袖口,又纏上來問:“ 是不是隻有這種,需要我的時候,你才願意同我說話,祁煙? ”
“ 是啊。”我答,“同你學的。”
“什麼?”他沒懂,手上力道也沒松,似是很着急。
“同當年的你學的。”我不耐煩地想扯回衣物,但申時衍今天格外使力。
我惱了,便譏諷他:“用後即棄。不是嗎?”
終于,我感覺被扯着的衣袖位置一松,終于從他手中得了解脫。
謝天謝地。
我沒去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