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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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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轉頭向父親:“不,文都督或許還沒有拿到鳳血。”她說着垂了垂眼,遲疑了一下,還是道:“鳳血應該是被文季帶去了南郡。”

端木湛的眼睛眯起來,眼神中透出探究,但這神情一轉而逝。他轉頭望向南方,那一片天空被朝日映得金紅。

端木湛沉吟:“若真如此,他派出的人,或許真是往南郡去的……”

暖光照亮父親的側臉,也投下沉紫的陰影,那些銳利的分界,使得他的面容看起來愈發嚴峻了。端木舒看着父親:“左軍都是巡祤府軍,文都督應該也無從下手吧?”

“若在京畿,自然是無隙可乘,但是在南郡……”父親話語微頓,而後似有所悟:“左軍進了遠岚山,反倒由右軍去攻朔關,本以為是景嵩彈壓不住雲氏的争功之心,現下看來,說不定還另有文章。”

端木舒驚疑:“右軍并未進山?”

端木舒雖已聽說阿兄追擊葛章人入山,但大軍分作兩路,她卻方才知曉。

朔關是葛章與晉國互通的一道關鍵門戶,攻破朔關之功,的确比敗退的葛章殘部要誘人得多。

可是,遠岚山雖可說是晉人的母親,但巡祤府軍是京畿和中三郡的軍戶抽調而成,從他們的祖輩離開遠岚山,已經過去了太久。遍布高山深谷,密林毒瘴的母親,對這些早已忘記了山中生存之道的子民并不會太溫柔,更何況他們的對手是至今還以山為家的葛章人。

右軍之中主要是南郡守軍,若要分兵,按理也該由右軍進山。

端木湛歎氣:“文耀觊觎少主之位已久,左軍進山,軍中必借南郡向導,文耀便有機可乘。不知君上答應讓文季去南郡之時,是否已想到了這點啊。”

“但要借刀殺人,何必在南郡?把文季留在繁城,文都督不是更好下手?”

“我看君上當初也是想将文季留在繁城,好把文氏一網打盡。大約是文季忽然展露同端木氏交好的意思,讓君上改了主意。”端木湛又長歎一聲:“若我們真能同文氏互通消息,早早聯手,南北夾鎮京畿,或許能将文耀的反叛扼死在起勢之初,文氏也好借大義滅親之名稍蔽。可惜如今已為時太晚,老令尹近日稱病不出,隻怕是文府已在文耀掌控之下。”

同文氏聯手,不過是在這絕境之中的假設了。那時文季的話也不過被當做在君上面前的妄語,即便他還留在南郡,端木氏又怎可能聽他一言。

現在追悔也已無益,端木舒問:“如果文季能回程予中,是不是還有挽救文氏的可能?”

“隻怕很難,即便文耀不能得手,如今左軍進山,若不能擊破王廷,怎好擅自回師?隻需命右軍固守朔關,便能将文季牽制在遠岚山中。”

端木舒急道:“但左軍在山中,如果拖延日久,處境豈不是十分不妙嗎?”

見父親蹙眉看着遠方,沉默不語,端木舒咬了咬唇,然後她高昂起頭,直視父親:“我不去青淄了,我要去南郡。”

“胡鬧!”

父親目光嚴厲,但端木舒沒有閃躲:“父親難道什麼也不打算做?”

“為父自有安排,你隻管陪你母親北上。”

“父親現在就算遣人,如何确保能走得出京畿?”

父親既然能知曉文耀手下的動向,文耀麾下遍布京畿,自然也會盯着這邊的動作,更不要說君上也不會允許端木氏攪亂他的謀劃。這府裡每日的出入,恐怕都被盯得清清楚楚。

但是對于女眷,自然都不會太過防範,即便有所留心,想必也要松懈許多。

端木湛的态度軟化了一些,但仍舊說:“南郡正逢戰亂,危險重重,哪裡是你能去的地方?況且左軍現在遠岚山中,光是要找到你兄長,已是不易,更不要說催動戰事,尋求破局之法。”

端木舒争道:“我雖未去過南郡,但讀過不少南郡和遠岚山的故紙輿圖,還算了解一二。”她說着思索道:“左軍向導雖然未必可靠,但行軍的大方向總不會錯。隻要右軍出朔關,沿葛章人每年遷徙的捷徑直下,穿過平陵入山,不日就能與左軍會合。兩軍合力盡快攻下葛章王廷,局勢或可改觀。”她重新擡頭:“至于行路艱險不過是小事,父親自然能找人為我護衛,是不是?”

“空想之言。若君上下令固守朔關,你待如何?”

“領兵于外,事急從權,雲奂又不是什麼忠正不阿,不食煙火的人,未必說不動他。再說,之前雲都尉不是還……”端木舒跳過雲氏父子上門之事:“總之,雲氏也算是有意同我們交好吧?”

端木湛搖頭:“先前雲氏與我們來往,怕也不過是君上的授意。他們若知曉雙翼已到窮途末路,就算傾盡端木氏所有,他們又哪會放在眼裡?”

父親說的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但端木舒仍不想放棄:“如果說不動雲奂,我就直接入山,如果能在文耀得手之前找到左軍,至少還可以對阿兄和文季提醒一二。”她說着,突然眼睛一亮:“就算文季抽不開身,若我能帶回鳳血,是不是也可能号令予中?”

端木湛聽她這一言,有瞬間的思索,然後他遲疑道:“鳳血雖是族中聖物,但畢竟萬事還是要看人心,文耀也就罷了,可你是端木氏的姝君,未必……”

“總歸是有一線希望,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吧?”端木舒看出父親似乎有所動搖,上前一步,趁熱打鐵:“我是端木氏的姝君,也該肩負族人安危,怎麼能光顧着自己逃命?這不是父親教我的嗎?”

父親還未回應,端木舒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有些虛弱的話音:“讓她去吧。”

端木舒回過頭,看見母親面容蒼白地站在晨光裡,臉上還有經夜未褪的疲憊,但是她的目光看起來已經很清醒。

遲姣朝父女走了過來,在兩人中間停下,然後她伸出手來,一邊一個,拉起兩人的手,對丈夫到道:“她是端木氏的姝君,既有為端木氏赴湯蹈火之心,就讓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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