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清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目前來看,荒島别無他人,兇手極大概率是剩下的十四人其中之一。
這個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闫文清,現在還隐藏在暗處……
一股無形的寒意在樹林中蔓延。
阚炆漆黑而冰冷的雙眼凝視着樹林深處,喃喃道:“是誰呢……”
這個人,到底是在什麼時間段,又是怎麼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殺死了闫文清?
他又為什麼要殺掉闫文清?
闫文清和燕南菲,是藝人裡唯二的兩個素人,又是學術界的博士,與娛樂界根本不搭邊,無冤無仇……難道就是純粹的殺人狂魔,為了殺人而殺人,殺人上瘾?
阚炆眉頭緊蹙,百思不得其解。
雨幕中,隻有晃動的樹影和沙啞的鴉鳴,夾雜着青蛙的聒噪呱叫,除此之外,别無一物。
……
“啊!!!”
蔔思雨滿頭大汗尖叫着醒來,“死人了!有人!有人殺了他!”
坐起身,才發現身下并非泥濘的雨地。
入目也不是昏暗陰冷的樹林,而是亮堂堂的帳篷,身上蓋着柔軟的睡袋,肩頭還披着一條紅色的彩繪毛毯。
她愣了一愣,認出這是杜小凡的毛毯——是拍攝達摩訣結束時,劇組送給杜小凡的殺青禮物。
同樣的毛毯,她也有一條,隻不過是粉色的。
收到那條毛毯後,她就把它丢棄在家裡的儲存室裡,再也不見天日。
憑什麼杜小凡是大紅色,她卻是粉色?她咖位比杜小凡大,又是前輩,卻被一個新人搶去風頭,這讓她的面子往哪放?
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條毛毯的用料真是好,用了十成十的羊毛,籠在肩頭,比一件羽絨服都要暖和。
蔔思雨默默地攏緊了肩頭的毛毯。
帳篷的門簾一掀,杜小凡鑽了進來,先是一怔,旋即驚喜道:“思雨姐,你醒啦?”
回身喊道:“快過來,思雨姐醒了!”
“真的嗎!思雨醒了?”
其餘人接連從帳篷外進來,圍坐在她身邊,關心的關心,倒水的倒水。
接過李若水遞過來的啤酒瓶,蔔思雨喝了一口,濕潤的水接觸到幹裂的嘴唇,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謝謝,”蔔思雨說,“這水?”
“水不多了。”
李若水平靜地看着她,“這是我昨天存下來的。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救援,我們必須盡快前進,找到物資,進行自救。”
望着那雙清澈的眼眸,蔔思雨心頭一陣難言的複雜。
“你不用多想,”李若水大概看出她的情緒,淡淡說,“這個時候,生命可貴,每一份資源都要用在刀刃上,你是病号,僅此而已。”
誰多想了!
蔔思雨惱恨地想。
司理群挂斷手中的電話,對衆人說:“是偵察所打來的電話,台風會持續很久,救援無法前來。讓我們盡量回憶線索,保存證據,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盡快到達國界線的小鎮上。”
彈幕議論紛紛。
[天啊,也就是說,他們要與狼共舞?]
[什麼叫與狼共舞?]
[樓上,你忘了,現在還沒找出兇手啊,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萬一再有人死掉怎麼辦?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嗚嗚嗚]
……
蔔思雨抿了抿唇,說:“我覺得…我們還是捋一下案情,排除一下嫌疑……”
杜小凡那雙大眼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
蔔思雨暗恨道,雖然自己的确幹過不少缺德事,但都是意識層面上的,搶資源、搶機會、把人名聲搞臭……殺人的事,她可從來沒幹過!
就是讓她殺隻雞她也不敢啊!
“思雨說得對。”蕭銘點頭同意,“我回想了一下,闫博士是從遊戲中途說要離開的,那時候,他說的是……”
“他說他要尿個尿。”賈高逸啞着嗓子說,“我還說他堂堂博士,這麼粗俗,誰成想……”
賈高逸用力抓了下頭發。短短一天半,接到兩個死亡消息,他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
“接着就是積分排名公布。”陳英喆回憶道,“排名公布後,闫博士還打招呼呢,說他找到了稀有植株,要去看一看。”
“也就是說,中場休息前,闫博士還沒有死。”阚炆直截了當地做了總結,“中場休息後,闫博士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雙星晖也回憶道:“中場休息之後,大家就繼續玩遊戲了,整場都沒有人再離開過……如果要殺闫博士,隻有這個時間段有可能。”
“那麼中場休息就是關鍵了?”燕南菲蹙眉道,手指一下下敲擊着膝蓋,“中場休息……大家都離開了營地,隻有我和裴姐呆在營地裡聊天……”
李若水幹脆道:“這樣吧,所有人都說一下自己中場休息在幹什麼,拿出一個不在場證明,唯有這樣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行。”
“可以。”
大家紛紛同意。
這個時候,誰還會不同意?這個提議簡直就是及時雨,大家恨不得把腦花掏出來擺在全球觀衆的鏡頭下面,以示自己的清白。
“狄導,您是前輩,您先說吧。”蕭銘向狄馬緻意。
狄馬點點頭:“我是和阿銘、雙董在湖邊抽煙聊天,一直聊到回來繼續遊戲。這個,全球觀衆也可以證明,我的攝像頭是全程沒有關閉的。”
……
網友們立即舉手表态。
[對,我作證,狄導沒有撒謊,我當時在看他的直播間。]
[那這麼一來,蕭哥和雙星晖的嫌疑也沒有了,因為他們三個在一起,可以互相作為不在場證明人。]
[呼,可算松了一口氣,我就說我哥不可能的。]
……
“下一個,誰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