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桦雖然出拳沒打成人,還被丢一邊,但他站穩了腳步,然後迅速轉身甩出冰刀。
阿蕭對此,仍舊選擇側身躲避。
不過蕭重桦也在這空隙中,抓緊過去打人,就是最後結果又被抓住手腕。
拳頭離目标的臉近在咫尺,但白衣少年前進不了,又後退不去,隻能僵持在原地。
思來想去,他直接說:“你才是那個廢物,哪怕把自己定義為旁觀者,也忍不住去貪戀那份溫暖。”
說話途中,他感覺到前方的自己變得陰沉,抓緊繼續:“你面上做着一幅清醒旁觀的姿态,可你實際行為還是在逃避,去逃避那些失敗,去斥責曾經的自己。”
“待等這一切結束,編織新夢抛去所有記憶的你,又去犯曾經的錯,然後又同樣的把失敗埋入記憶深處,反複無數次。”
雖然這些話語結束後,阿蕭依舊沉默。
但蕭重桦在說的過程中,能清楚感受到其抓自己手腕的手的力度,在開始增加。
他忍耐着痛感,向其吐出最後的自嘲:“所以你才會永遠都無法救下他。”
“閉嘴。”
阿蕭隻是吐出簡單兩字,但蕭重桦依舊能感受到其身上的殺氣,變得越來越重。
“可這就事實。”他們畢竟是同一人,即便因經曆而在性格上有了部分變化,但在斥責自己這件事上,永遠不會改變。
甚至會加大力度,哪怕會被自己殺死:“我們永遠都無法留下他。”
話音剛落,白衣少年就被拉過去,然後腹部遭受膝頂。
“唔!”
雖然手腕的限制被放開,可少年目前暫時無法行動。
而黑發男人站在原地,他盯着單膝跪地捂着腹部的自己,嘴巴張開些許,放慢又有些顫抖地吸吐着氣。
為什麼動手了……
即便這是過往,師父也會傷心……
他不該動手的。
為什麼他克制不住?
明明沒有抛去所有的,也沒有重新被塑造,而另一個自己講的也是事實。
可他為什麼還是無法冷靜下來?
阿蕭搞不明白,但他現在必須要盡可能讓自己混亂的情緒,恢複平靜。
他怕自己混亂起來,會讓這份過去徹底破碎。
同時他也不想再讓顧賢之失望。
在他平複心情的過程中,蕭重桦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阿蕭本以為就隻是簡單起身,可他感受到了殺氣。
因為他目前還處在混亂中,所以在發覺殺氣那刻,身體做出本能的攻擊反應。
隻是手剛擡起來,他的感知就告訴他,要去躲開攻擊了。
黑發男人按照直覺照做,将手收回,然後向後退步。
而接下來所發生就不出所料,他看到一道金色細光,掠過自己方才所在的位置。
但因為那道金光因為沒能打中他,所以就擊中最前方的樹木,然後再爆發出強大氣流和聲響。
這如此強大的力量,明顯不是簡單的靈力。
再加之金色這個線索在,阿蕭和蕭重桦都很快知曉來者會是誰。
他們同一時間向來源方向看過去,随之真如心中預料那樣,見到了穿着綠袍的白發人。
隻是白發人目前狀态不對。
其平日的雙眸都是棕色,但此時正卻被金色占據着。
而且其現在雖然喘氣緩着累,可阿蕭和蕭重桦,還能見到對方面上帶着難藏的怒色。
兩人見此意識到白發人生氣後,在同一時間放下殺意,也在同一時刻變得不知所措,都去想該如何解釋才能讓其消消氣。
而終于緩過來的顧賢之,張口本想訓這兩人。
但他忘了,自方才從掙脫束縛開始,自身就一直保持着使用神力的姿态。
所以因為神力在體内部流竄太久,導緻身體無法繼續承受,使得他開口隻能是嘔血。
而這突發情況,不僅是他本人,連另外兩個蕭重桦都愣住了。
“師父?!”
兩人呼喚結束之後,顧賢之耳朵裡的所有聲音都被鳴聲占據。
他聽不見其他聲音,大腦則因為嘔血的意外未能及時反應過來。
他睜大眼,愣愣的看着地上那灘血,然後感覺到面上有點濕潤。
怎麼回事……?
大腦此刻還沒能處理完最先突發情況,而這會他的注意力,又被感覺到的新情況引走。
他伸出顫抖的手去摸臉,然後定睛一看還是血。
壞了……
顧賢之這下是徹底清楚,自身情況如何了。
不過,他頭腦才在上一刻意識到自身情況,整個人就在下一刻倒地暫時無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