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之地雖然是現實的倒影,但對比曾經輪回的話,此地仍舊屬于不正常。
因為存在之地隻有永遠不會落下的耀陽,無盡的紅海與血空,還有那棵代表存在的發光大樹。
雖說如此,但顧賢之和蕭重桦還是會保留着曾經正常的習慣。
休眠、進食、洗漱……
還有最近選擇的釀酒。
“存在這裡的時間趨近于無,酒真的釀成嗎?”
“應該?”
顧賢之回完蕭重桦又說:“隻要我們還想着時間,應該會成吧?”
蕭重桦安靜聽完,他思考了會,說了句“大概”,便站在顧賢之身側,靜等其開封這壇酒。
打開蓋子,一股獨屬于酒的氣味便散發出來。
“咦,這居然成了?”顧賢之驚訝之餘又湊近嗅了嗅,發現那股味居然不是錯覺。
“嗯,是真的。”蕭重桦追加了肯定。
但他也驚訝,畢竟存在之地這個地方太過複雜特殊,而他與顧賢之的日常行為,都是通過心中自我不斷暗示勉強維持着。
所以這次釀酒嘗試,算是給了他們能做更多改變的可能性。
顧賢之心裡同樣也這麼想着,隻不過他覺着現在尚未有新的紅水誕生,所以時間還有很多,不太着急。
也因此,盯着這壇酒的他笑嘻嘻問身旁人:“要不要嘗嘗看?”
他本人并不好酒,隻是由于發覺記憶中的蕭重桦好像沒怎醉過,心生出好奇。
再者如今這裡的時間屬于他們,可以做些曾經做不了的事情,他便更想去嘗試。
就例如這次釀酒。
例如他現在想看愛人醉了的模樣。
蕭重桦醉酒的樣子會是何模樣?
安靜還是鬧騰?
或者說其還沒有學會這一種感覺?
顧賢之心中猜想的越來越多,而蕭重桦瞧着其期待模樣,沒有猶豫地點頭同意。
他幾乎不會拒絕顧賢之的期待,就算隐約猜出對方有壞心思。
但方才他還是快速思考了下,在存在之地會不會中毒此問題。
不過如今還是摸索階段,他覺着還是做了再說。
蕭重桦這邊同意完,顧賢之那邊就留了句讓人拿上碗,然後抱着酒壇出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從廚房來到正堂桌前,為兩個空碗添上酒。
即便存在之地不屬于正常地方,但顧賢之也未忘記這壇酒是他倆的初次嘗試。
出于擔憂,再加上了解他倆這擔心對方就相互不讓的性格,于是選擇手快端起碗飲下。
“師父!”蕭重桦本還想着商量話,結果就被這突然動作吓了一跳。
白發人則由于喝的太着急嗆到,衣服濕了一片,咳聲不停。
“咳咳咳……”
顧賢之感覺後背被手撫順,他擦嘴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為何要這樣做?”蕭重桦生氣,可他又更多是擔憂。
而顧賢之清清嗓子說:“我這不怕吃壞身子嘛。”
趁着身旁人還未開口,他又繼續接着補充。
“而且重桦你也知道,我倆在彼此可能危險的事上,可不會相讓。”
“但也不能這樣啊……”蕭重桦理解,隻是他仍舊不希望顧賢之再做方才舉動。
白發人一字不落聽完,他不言看着藍眼男人,瞧見對方露着傷心表情。
這傷心的表情又配合頭兩側那像垂耳的翹毛,實在像極一隻受委屈的大狗。
他看的受不了,老老實實道歉認錯。
“好啦好啦,我錯了。”顧賢之拉起蕭重桦的手,他本想再親一下對方的唇,可因為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又瞬間退縮。
而蕭重桦本來就一直注視着,所以他看到這後退小動作,于是更委屈地喊了聲顧賢之。
“師父……”
“呃……”
顧賢之抵抗不住這聲飽含撒嬌可憐意味的呼喚,可身上臭烘烘氣味讓他十分為難:“不行,現在酒味太重了……”
他有些抗拒帶着的酒味的親吻,因為不想二次品嘗酒的苦澀。
隻是現在伴侶不開心,他心中便開始掙紮。
要不稍微動用一下權能?
顧賢之腦海中剛蹦出這句話,緊接聽見瓷碗碰撞木桌的聲響。
他驚訝擡起眼,就見蕭重桦非常認真問自己。
“我現在和師父一樣,可以得到親吻了嗎?”面前的藍眼男人臉已染上層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