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人一句,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喜爾累了,在郎殊身旁坐下:“你們問他。”
她伸手向後拆解絲帕,可是怎麼也解不開,四周的空氣随意她急躁的氣息,越發地讓人覺得暧昧不清。
等她好不容易解開了,郎殊一低眉一順眼:“我什麼也不知道。”
喜爾:“???”
累了,毀滅吧。
經過此一遭,琉青說什麼也不讓兩人單獨相處,端着一副娘家人的氣派,盯着兩人的一舉一動,喜爾被盯得汗毛倒豎周身不适,郎殊卻是置若罔聞淡然處之。
兩人的手依舊緊緊粘合在一起,沒有半點分開的可能,困得不行的喜爾,隻能坐着打瞌睡,身子左搖右晃東倒西歪,在仰面倒地前,她手腳并用抓住郎殊的腰身。
“喜爾!”琉青拍桌而起。
意識依舊朦胧的喜爾,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含糊不清地應着:“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她離開郎殊的懷裡,爬到桌上繼續睡。
等到再醒來之時,她在柔軟的床榻上,一個好覺睡到天明,郎殊則端坐在圓桌前,正處于放空狀态。
發現兩人雙手解開的喜爾,壓住欣喜屏住呼吸,蹑手蹑腳地朝着郎殊所在處走去,走到他身後剛準備做點什麼,豈料他直接回頭質問:“醒了。”
喜爾放下恐吓他的爪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漫不經心地問起來:“琉青他人呢?”
“走了。”他滾了下喉嚨。
“怎麼走的?”她在口中塞了一口糕點,看琉青昨夜那個不死不休的架勢,會自己主動離開才有得怪。
郎殊指了指門前的地:“橫着走的。”
“咳咳…”喜爾嗆到喉嚨,滿臉通紅。
為了快速略過這個話題,她又問:“那…我們的手何時解開的?”
“剛剛。”他簡單回答,起身就要走。
喜爾連忙相問:“你要去哪?”
他停下腳步,向後側目:“樓下,你想去?”
“不。”喜爾搖頭,随他去了。
他走之後,喜爾去到隔壁,還沒進門就聽到琉青的哀嚎與抱怨:“你看我怎麼教訓她,她今天死定了。”
喜爾身軀一震,毫不猶豫地往樓下去了,在樓下她沒有遇到郎殊,一個人百無聊賴,在大街上閑逛着。
長街的另一頭,昨日給他們潑水的邋遢瘋大叔,又提着一桶涼水給路人潑水,路人跑得跑散得散。
喜爾本也打算跑的,卻在人群散開後,看到了一旁遺世獨立的郎殊,任由周圍吵鬧過甚,他無動于衷地向前,身形遁入一條小巷,很快便沒了蹤影。
喜爾追到巷子口,看到一顆高大的榕樹。
她爬到樹上休憩,并拿出空白書詢問問題,關于她好奇了許久的,郎殊的過往經曆及日後所求。
書頁緩緩展開,她徑直翻開到第二頁,拿到這本書時,她就問了第一個問題,是用什麼能夠醫治他的眼睛。
前面的内容都是喜爾看到過的:“無恙城少子郎殊,形貌昳麗面如冠玉,身似松風水月,着赫赫之光,一雙眸眼紅如血,有陣前震懾敵人之奇效,少時英勇善戰殺妖獸萬千。”
“……後離奇失蹤,遍尋不見。”
喜爾正讀到此時,書頁上出現一道火符,将字體燒成灰燼,一記幽涼的嗓音入耳:“你在做什麼?”
她将書收起,滑下樹去:“我是來找你的。”
他偏頭,示意她藏書的腰間:“那是什麼?”
喜爾見瞞不住,邃坦蕩拿出:“這是我在上一關所得,裡面記錄了你的…全部事情。”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話本是真的,話本中的人物也是真實存在的,他并非隻是與無恙城少城主同名,而就是無恙城少城主本人。
“為什麼停頓了?”他問,好像并不是生氣。
她踢了踢石子:“因為覺得窺探他人隐私,是件不好的事情。”
“但你依舊看了。”郎殊将空白書折握在手中,嘴角蕩起一個清淺的笑,分明是四月清風,卻柔中帶刃,要她給出一個說法。
“因為擔心你啊,因為你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什麼事情都不說,通通悶在心裡,我要是不多了解一下你,又該怎麼幫助你呢?”喜爾試圖解釋。
“那你了解得如何了?”他俯身來問。
了解得差不多了。
想到書上說的那些事,她向旁邊走開,有意與他拉開距離:“一般般吧,也沒多害怕。”
“嗯?”他偏頭。
喜爾後知後覺,急急擺手:“不是不是。”
他莞爾:“是與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