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說這幾句話似乎非常費勁,到最後嗓子裡基本隻能發出沙啞的氣音。剛一說完,他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整個人咳得彎下了腰,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嘔出來。
行風忍不住湊近了些,去拍了拍他的背,試圖讓他好受些。
好在這病秧子雖然看起來吓人,但恢複得也很快。這家夥緩過氣來之後,爬起來對行風點了點頭,又轉頭看一眼其他幾人的表情,緩緩解釋道:“啊,其實我的病隻是看起來吓人,戰鬥的時候我有暫時不被影響的方法。”
說完,他不管幾個隊友的表情,露出一個虛弱而爽朗的微笑:“請多指教,各位。”
行風倒不是很介意同班是病秧子這件事——疾風看起來很強,他都不一定打得過。再加上人家都說了能憋住咳嗽,不會因為“在潛伏任務中突然大咳特咳而暴露”這種低級錯誤導緻他們班團滅,那也就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雷同看起來略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繃着一張臉,可能是在頭疼以後怎麼給這個小病号安排訓練。
“那麼,最後一個,取根君。”
“是!”像蘑菇一樣立在一旁的取根應了一聲,“大家好,我是油女取根。我擅長的術……比較特殊,是油女族的磷壞蟲。具體來說,我的身體裡儲存着大量微小的劇毒蟲。如果脫下防護服的話,别人一旦碰掉我的身體就會中招。”
行風這才注意到,取根裹得比一般的油女族人還要嚴實。一般的油女最多穿個高領的外套,再帶上墨鏡,整張臉都遮住。可取根卻是整個頭部都嚴絲合縫地包在看不出材質的布料裡。他原本以為這人隻是帶了手套和面罩——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全身都穿了隔離服。
不過,取根倒是把鼻梁以下的大半張臉都給露出來了——這樣一來,就已經打敗了油女一族百分之九十的忍者。
行風接嘴道:“那你平時豈不是很麻煩?——你上廁所的時候脫防護服嗎?難道說要等一個衛生間裡沒有人的時候……”說起來,油女家的人怎麼洗澡?他們晚上睡覺會換一套寬松的防護服嗎?……他越想越歪,腦子裡已經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在忍校的公共廁所裡見到過取根了。
雷同老師也一直沒阻止他插嘴,畢竟這就是讓大家熟悉起來的活動,聊幾句天沒什麼壞處。
“不,不至于,”取根抽了抽嘴角,“也不是沒有意外讓身邊的人中毒的情況——不過我會收回毒蟲解毒的術,所以其實不要緊。隻是有些麻煩罷了。”
行風眼中的求知欲愈發旺盛了。
大概是害怕行風張口要自己給他來一下,性格内向的取根連忙繼續道:“我的防禦力算是短闆,最近也在學習這方面的術。”
……防禦力啊。
疾風和行風二人同時露出了理解又尴尬的表情。看來這兩位的防禦也好不到哪去——隻是比起續航能力來說,這個缺陷沒有那麼明顯。
雷同老師無語地瞥了他們一眼,心中有數,随即示意取根繼續。
“喜好的話,我的興趣是收集蟲子和養蟲子——不是我身上這種磷壞蟲。我說的是普通的、長得奇怪的蟲子。除此以外倒也沒有特别喜歡和讨厭的……啊,不過我有一個弟弟,和他相處是我的樂趣所在。”
疾風聞言啞着嗓子道:“诶……取根你是這種設定啊?看起來有點難接近,結果說不定意外地是個可靠的兄長哦。”
“下次請去掉前面那些奇怪的話。”
“啊,不否認可靠的兄長那一部分呢,”行風稀奇道,“好意外,取根你竟然有弟弟。我以為油女家單傳比較多的呢。”
“确實如此。我們并不是親兄弟……但我們基本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所以非常熟悉。”
“原來如此……诶,好羨慕。我也有哥哥——不過他超忙的。”行風真情實感地接了一句。
疾風倒是察覺到了某些要素,追問道:“行風,你的哥哥我記得是……”
“就是那個止水啦,在暗部工作——很厲害吧?”行風語氣散漫了起來。
厲害才怪,行風一天天巴不得自己哥哥從暗部那個微妙的危險團夥中辭職。他們兄弟一起出去賣三色丸子也能養活自己。
不過這話不能往外說。他對止水也就旁敲側擊地提了那麼一兩回——當然,基本是被當作荒謬的玩笑話輕松揭過了。
所以,沒等别人接話,行風就立馬道:“好啦好啦,取根還沒說完呢——志向呢?”
“嗯……說來慚愧,”取根冷靜道,“我想進暗部。然後五十歲退休隐居,在深山老林裡過清靜的生活。”
疾風:“喔……”
雷同:“嗯……”
行風:“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