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要常來,你有愛吃的菜嗎?回頭我讓廚師記下。”
當他報出最後一個菜名,秦佩驚訝問:“原來你跟阿弈一樣,也喜歡吃金錢粿?”
話音剛落,坐在對面的顔之弈,突然發出幾聲咳嗽,惹得二人齊齊看過來。
“你們繼續。”他用潔白柔軟的紙巾壓了壓唇角,臉上表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于是,秦佩又說:“突然想起來,阿弈從小就很喜歡吃甜食,因為吃得太多還蛀牙了,帶去醫院拔牙時候吓得嗷嗷哭,還自己躲起來了,家裡人以為他又被綁架,鬧得人仰馬翻到處找,你猜最後我們在哪裡找到他?”
“奶奶!”顔之弈頗為惱羞成怒,卻無法向老人發洩不滿,轉而看向陶樂催促:“吃飽了快走。”
已然被勾起興緻,陶樂哪肯這個時候離開,湊到秦佩跟前等待答案揭曉。
“他呀,居然躲在狗窩裡,在和狗搶地盤時還不慎被撓花了臉,差點毀容,這件事還被他爸登記在家族史中,氣得他足足大半年沒有和他爸說過一句話。”論吐槽起孫子,秦佩毫無心理負擔。
“原來你小時候這麼活潑可愛。”陶樂似笑非笑撇了顔之弈一眼,想到上次他在節目裡他對金錢粿表現得不屑一顧,還以為他真的不喜歡吃甜食,結果事實恰恰相反。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單純嫌棄鄉下食物不好吃?
陶樂大腦高速運轉,卻還是沒有理出頭緒,心想總不至于是看自己喜歡吃,特意讓給自己?
他甩甩頭,将最不可能發生的猜測抛之腦後。
除了顔之弈本人,其餘二人都覺得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午休後,陶樂被旺仔鬧醒,幹脆帶着它在别墅其他區域閑逛。
旺仔處在長身體階段,吃得多,精力旺盛,而且十分熊,無論看到什麼,都要上去扒拉撕咬幾下。小小年紀就已經用實際行動充分展示了拆家天賦。
傭人們知道這是顔之弈的愛寵,也不敢怎麼呵斥,都是想方設法轉移它的注意力,但也有失效時候。
陶樂可不慣着它,見它虎視眈眈盯着觀賞池裡的錦鯉,直接上前捏住它命運的後脖頸提溜起來,轉身往别的地方走。
“汪汪汪~”旺仔四肢在空中不停撲騰,張嘴作勢要咬人,被陶樂一巴掌扇在狗腦袋上。
“安靜,再叫把你炖了。”
來到一處空地上,他将手裡的狗随手往旁邊草坪上扔去,自己側躺在涼亭長椅上睡覺。
他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回到末世,四周景象光怪陸離,到處都是喪屍,黑壓壓像是緩慢流動的濃稠的墨。
他不停奔跑,與喪屍搏鬥,卻怎麼也殺不盡。
畫面一轉,他發現自己被長相可怖的巨獸盯上,長滿鋒利獠牙的獸嘴湊過來,一下咬住他的嘴唇,不住磨蹭、揉撚,舔舐,讓他即使在夢裡,都感到嘴唇隐隐作痛。
都疼了起來。
夢境後半段,喪屍突然消失,陰沉可怖的天空中出現一隻巨獸,像扭曲了的異世空間,四周黑漆漆一片,背景音十分吵雜,讓人無從分辨。
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巨獸盯上,嘴唇還被舉手用爪子摩挲幾下,又疼又麻,還伴随點點癢意,令他煩不勝煩等
幽幽蘇醒後,他伸手摸了摸雙唇,除了有點腫,沒發現其他異常。
大概是自己做夢咬得吧。
“你還真是走哪兒睡哪兒,睡神投胎的吧?”
突然感覺哪裡不太對,剛一擡頭,變瞧見對面正低頭打手遊的顔之弈。
“你怎麼在這裡?”
“這麼不想看見我,該不會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夢?”顔之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操作,語氣稱不上和善。
“猜對了,夢見你穿女裝跳舞,還問我跳得好不好看。”陶樂已讀亂回,湊過去看他的手機屏幕,同情道:“你要輸了。”
看面闆數據,顔之弈操作的角色幾乎是被壓着打,操作也頻頻失誤,難怪會氣得面色通紅。
“閉嘴。”他惱羞成怒,語帶不滿威脅,“你還記得是誰給你發薪水?”
陶樂摸了摸鼻子,幹笑兩聲,“你看到旺仔了嗎?”
“這不是你的工作内容?”顔之弈嗤笑一聲,大馬金刀坐在涼亭雕工精美的石凳上,将手機一上一下跑着玩兒。
總覺得他在遷怒自己。
不就是指出他遊戲打得菜,居然還生氣了,看來以後和他交流得順毛撸,陶樂心裡腹诽,起身尋找幼犬的身影。
突然,靠近别墅大門的方向傳來幾聲尖銳急促的狗叫聲,聽着像是旺仔的聲音。
陶樂蹙起眉頭,朝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