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水:“生力除了治病,還有延年益壽之效。”
花歲聲問:“這豈非逆天而行?!”
白松水:“我忘了曾在哪本書上看見過,上面記載了有關生力延壽的陣法,隻是時日已久,當時隻匆匆看了兩眼,如今記不太清了。”
“若真是如此,那便更加不能輕易放過。”
葉四目光堅定,“留它在此,不知哪時就要翻了天!”
花歲聲點頭附和,“不如我們就此将它端了!”
說罷,兩人回望衆同門,其中猶猶豫豫,不敢就下論斷快刀斬亂麻者,她們索性不管,直接推門而去。
說句實在的,縣丞既說明了他們惹不起,那便沒必要趟這趟渾水,再怎麼濫用濫取生力,高低也胡鬧不到他們頭上來。
可年輕人嘛,總講究義氣二字,不贊同、不理解,都沒關系,總歸是件為民除害的好事,跟着走就對了!
縣丞不及他們腳程快,雖出發的晚,他們卻比縣丞更先抵達。
上清聖域的毀壞程度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厲害,一群人停在樓下,罪魁禍首近在眼前,先前那神仙一般的女子卻态度大變,親切的拉着葉道卿的手,恭恭敬敬親切地将她們一衆請入高樓。
這倒讓衆人犯了難,滿頭的問号,難不成望霞月給她腦子揍蠢了?
女子拉了張椅子,貼着葉四,兩人緊緊挨着一塊兒。
女子笑容甜甜,平日那高不可攀的仙子如今下了凡間,說話細聲軟語。
“先前是婢子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得來人竟是葉小姐,鬧得自己人打自己人,倒讓旁人看了笑話。”
葉道卿向來吃軟不吃硬,上清聖域一下子給她上這麼一道大菜,倒讓她漸漸在千嬌百媚中迷了心智,慢慢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其實也不怪葉四,這麼一位神仙一般的姐姐與你親切問好,傾述衷腸,任誰來,也會下意識心軟心疼,不相信她會幹那些壞事,一定是他們搞錯了平白冤枉了好人……
不知不覺,衆人便在心裡給女子想了千萬個理由為她辯解。
“喲!你們怎還先到了。”
縣丞由一位侍女領着進來,在吳千頌身旁的空位坐下。
他擔心這群小老爺們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于是先下手為強,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賣力地和起了稀泥。
“咳咳。”
照例先假裝咳上兩聲開個頭,而後便開始了他的表演,“其實啊,大夥都是一家人,葉小姐受命來取藥,姑娘大大方方給了就是,拉來扯去,傷了和氣。”
“大人說笑了,婢子正準備給呢,您就忽然進來說了這麼大一通話,我想,大人大概是誤會什麼了。”
女子望向葉四,笑眯眯道:“是嗎?葉小姐?”
“當然。”
葉四點頭,擠出一個極其僵硬的微笑。
餘下衆人皆是呆目癡面,一言不發。
女子利索地給了他們神藥,笑着将他們一群人送出門去。
待衆人清醒過來,已在燕京大街上了。
是的,他們又一次中了迷魂藥,并且,遲秋鴻神不知鬼不覺把他們悄悄送出金陵,直達燕京。
白松水長歎一口氣,無奈道:“事已至此,先将藥給陛下送去吧,之後的事,出了宮再商量。”
衆人沒轍,紛紛回答:“隻能這樣了。”
一群人自然而然入了宮,隻是他們沒想到,皇宮易進不易出。
皇帝給他們設下的宴席,明面上是接風,實則為鴻門之宴。
而他們遠赴金陵取來的神藥,被皇帝随便扔在大殿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趙胤當衆放話,在婚宴開始之前,葉道卿必須一直待在皇宮,直到二十三号,葉四以皇帝之妹的身份,風風光光嫁入嘉甯王府。
這一舉措讓他們更是陷入雲霧,既無需神藥,為何要特寫密信讓他們千裡迢迢取來,既要她出嫁,為何又許諾重重有賞?
饒是葉四從小和趙胤一起長大,現今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葉道卿此時也沒空思索趙胤的打算,她正為自己婚事煩着呢!
她既恨自己無能,又為趙胤的言而無信憤然不已。晚飯一口未動,摔筷離桌。
趙胤也不欲慣着她,走便走了,其他人該吃吃該喝喝,皇帝放話,衆人不敢不從。
除了孫何,他在葉四剛起身時便不顧皇帝阻攔,急急追去。
長廊内,一藍衣女子疾步憤走,不遠處,灰衫公子提小燈一盞,小跑緊追。
“道卿。”
“道卿!”
葉四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無它,隻因她知孫先生身體不佳,聽見喘息聲,她于心不忍。
才站穩腳跟,孫何便放下燈籠,直言道:“你誤會阿胤了。”
“我怎麼就誤會他了!”
葉四把臉撇到一邊,兩手抱在胸前,憤然道:“發這麼一道密旨,不就是為了不費一兵一卒,讓我心甘情願的回來麼?”
“非也。”
孫何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這一月你好好待在宮裡,你的那些朋友,願意留的便留下,至于婚禮。”
話到此處,孫何忽然閉上嘴巴,不說了。
葉道卿是個急性子,最聽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賣關子,沒多久便急道:“你把話說清楚,趙胤到底想的什麼法子!”
孫何頓了頓,再次搖頭。
“道卿妹妹下山月餘,一路見聞必定精彩非凡,婚禮之前,何不趁着在宮裡的日子與我細細對教,看看你經曆的和我聽說的有何不同。”
聞言,葉道卿笑了,似乎明白了什麼,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推着催着就和孫何一起回了大殿,仿佛無事一般,起筷端碗,胡吃海喝,大快朵頤。
與此同時,白松水收到施無畏發來的千裡傳音。
木待問那邊諸多事宜已清辦完畢,要白松水将此刻所在地告知,好讓他們二人抓緊時間趕來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