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景澤為那隻明顯愣了一下的雄鳥惋惜,胸口的愛心感覺都暗淡無光了。
林周大笑着拉他走了。
白景澤上山的搭的纜車,體力根本沒有損耗,而林周雖然在山頂休息了蠻久,下山走着走着還是累了,她的背包已經被白景澤接過去背着,還是需要時不時地停下來休息。
下山下了一半,又想往一旁樹林裡走走看的林周一個沒留神,腳在斜坡上踩空,滑了下去,白景澤反應極快地一把拉住她,兩人滾落回山道上,白景澤還護着她的頭和身體,但手磕在了石階上,一聲細微的脆響。
後面的兩位遊客沖上來把兩人扶起,确認他們沒什麼事後又離開了。
“沒事,真的沒事。”
林周拍了拍兩人身上的泥和土,白景澤卻怎麼也不肯再走了,把她扶到了不遠處的涼亭裡,堅持讓她休息夠了再說,要麼就背她下山。
她手腳都沒問題,隻是有點累了,一個不高的小山包而已,最終被背下山也太丢臉。兩人就在亭子裡休息了很久,閑聊着,吃光了林周帶的一點零食,白景澤又開始翻看她畫的畫,拍了一些可能在S市這邊看到的鳥類品種,方便以後遇到了好辨認。
天色越來越暗,在兩人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
林周看着那雨點的大小,感覺不妙,“白景澤,我們得趕緊下山。”
然而春天的雨竟然也有不那麼溫和的時候,越下越大,最後像是直接兜頭澆了下來,白景澤拉着林周,笑着叫着往山下跑。
終于趕到了山下的露天停車場,拉開車門跳進去,兩人淋得濕透,一副渾身往下淌水的狼狽樣,心髒砰砰狂跳。
林周脫下了黏着皮膚的外套,濕透的T恤緊貼着身體,水珠從她的臉上滑落,掠過鎖骨,又隐沒在領口下面,她笑着抹了把臉,靠在副駕的椅背上,渾不在意地擰了兩把T恤下擺,柔韌細白的腰身皮膚一閃而過,手臂那道傷痕卻紅的明顯,白景澤眼神一顫,猛然移開了臉。
雨滴紛亂地砸在車窗玻璃上,周圍的萬物都在被這場大雨滋養,而他感覺有什麼正随着這雨一樣四處流淌、蔓延,徹徹底底地淹沒了他,讓他融化進了這場熱烘烘的雨裡。
林周漸漸平複,鼻端卻陡然嗅到了一股夾雜着檸檬清香的植物氣息,尾調帶着一點辛辣刺激,她轉過臉,看着趴在方向盤上喘息着,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人,發現了白景澤的不對勁。
林周伸手,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紅起來的臉,皮膚熱得不像話,正要收回的手被他抓住了,鼻子湊過去一點點地嗅聞,臉上露出迷離的神色,呼吸間的熱氣噴在她手腕皮膚上,帶來一陣陣輕微的顫栗。
他抓握的力氣很大,林周掙紮不開,等到他聞夠了,濕熱柔軟的嘴唇又湊了過來,再然後,她感覺到了牙齒輕啃的感覺。
林周喊他,“小白,白景澤!”
白景澤清醒了片刻,表情有點茫然,松開手的瞬間,舌尖和手指拉開的銀絲一閃而過,林周整個人要坐不住了,快速收回了手,對面的人眼睛通紅地看着她,“我好像……好像……”
是易感期嗎,可也不對,算算這才不到一個月,怎麼能又來一次。白景澤的手機在一直口袋裡震動,林周伸手拿了出來,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梁思越”。
“是梁醫生,要接嗎?”
白景澤喘了口氣,艱難地說:“……接。”
“怎麼回事,我都下班了,系統給我發警示消息,後台監測數據都消失了,你把手環重置了還是壞了?”
“梁醫生。”林周點開了通話外放,她抓起白景澤的左手,看着手環上的裂紋,“下山的時候好像摔到了,手環可能是壞了。”
那邊沉默了半晌,“……你是那個beta保镖是不是?能不能幫他一下。”
梁思越的記性有點太好了,兩人之前也就通過一次電話,林周答道:“是我。我需要做什麼?”
“讓他待在一個封閉空間裡,不要讓信息素影響到其他人,還有情緒不要起伏太大,盡量讓他開心一些,不要太過消沉,避免情緒低落,正常地控制着信息素的釋放。如果不行,實在特别失控的時候……給他來一針抑制劑。”
白景澤這兩周複診顯示情況并不是很好,數值忽上忽下的,而且這段時間梁思越看得出來,他心情并不是很好。不過春天本來激素水平就不穩定,很多因素都會影響到。
“他那個手環是定制的,還有一個備用品,需要先在醫院設置匹配參數才能啟用。你們先撐一撐,明天帶他來醫院。”梁思越說完挂了電話,他是不可能晚上再跑回去加班的。
林周把手機放下,道:“我馬上帶你回去。”
她下車,連拖帶拽地扶着白景澤,強行把他換到了副駕位置,扣好安全帶。白景澤半側着身體,頭靠在椅背上看她,臉脖子耳朵都是紅的,像重度醉酒的人。
“你已經不當保镖了,還要管我嗎?”
林周啟動車子,用安全駕駛的最快速度往市區開。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