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的想法大概有了結果,打算周末去找陳唯談談。因為陳唯經常趁周末出去接口譯活兒,時間上需要提前說。不過幸好周日上午他沒事,并邀請她去家裡。
周五晚上,林周被終于出現的白淳佳叫出門,去畫室那邊赴她的姐妹局。從工作中抽出身的白景澤原本想和她去餐廳吃飯,但晚了白淳佳一步,隻好說晚點會去接她。
下酒菜和零食擺了一桌子,白淳佳林林種種擺了幾十種酒,度數有高有低。林周一眼掃過,發現和上次她來的時候比,又多了一半以上新品類,很多外文字符她不太認識。
“你們倆最近是不是都很忙?”
林周好長時間都沒怎麼看到兩人,連社交狀态都很少發。
“我這邊沒什麼,就是這段時間上班上得有點想吐。”楊慧癱在桌上,往嘴裡扔蝦片,罕見地蔫巴了一些。
白景澤要和合夥人成立新公司,需要準備的文件材料以及查閱的法規都很多,要和很多人打交道,幾個助理的工作強度變大了不少。
白淳佳和林周都不用上班,楊慧不想說職場上的事情,況且她老闆是白景澤。她決定專心吃零食喝酒放松,來這裡就是為了聽八卦吃瓜的。
林周又看着白淳佳,她一臉苦哈哈地擺了擺手,“我啥也沒幹,工作都在擱置。”
她痛飲一大口酒,咕咚咽下,“前幾天我發情期了。”
在場的兩位beta都沒有這個困擾,但林周經曆過白景澤的易感期,她了然道:“所以你在家閉關?”
白淳佳搖搖頭,長歎一口氣,“我沒在家……我被陸甯帶走了。”
林周頓住,楊慧馬上豎直了耳朵。
對比Alpha的易感期,omega發情期同樣很難熬,也更危險,他們那時候非常脆弱,信息素很容易吸引到不相關的Alpha來,人又很容易受激素和生理沖動的控制,失去理智。
當然可以打抑制劑,但比起抑制劑,肯定還是人更好,讓Alpha臨時标記一下,對方的信息素可以快速平息omega體内躁動的激素,也能提供庇護,比硬熬打抑制劑後的不良反應可好多了。
白淳佳和陸甯當初牽扯上,也是因為她那次意外發情期提前,而她随手抓到了他,請他臨時标記。
“我懷疑陸甯是算準了時間來S市的,他知道我這種時候根本離不開他。”
她剛有點迹象,就被陸甯趕到帶走,這幾天都在他新買的高層公寓裡。發情期的那三天,除了洗手間、浴室,幾乎連床都沒下過。
聽她的話裡意思,兩人應該是又和好了。林周默默地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和楊慧對視一眼,A/O的相處模式果然是很有張力。
但白淳佳總歸是不甘心,她在以前的那些戀愛關系裡都是主導,遊刃有餘慣了,投入時熱烈忘我,抽身而退時也潇灑自如,現如今感覺自己像是純因為生理因素被捆綁了。
“啊……”白淳佳哀嚎一聲,“要不是當初我饞他那身子,我要是沒吃那一口,我也不至于現如今被綁死在這棵樹上。”
她想起陸甯的年紀,又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這棵開花的老樹!卑劣又貪婪的Alpha!”
吃瓜群衆楊慧已經笑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林周功力深厚,不僅忍住了還能給她遞紙巾。
白淳佳眼神定定地看着桌上一堆酒瓶子,自言自語道:“他對我也不錯的,拍了酒都一箱一箱地送過來。”
果然她吐槽完,還是會念着對方的好的。
白淳佳視線飄忽了一陣,又落定在她身上,林周頓時感覺不好,剛伸手把楊慧的耳朵堵上,白淳佳的妙語已經脫口而出。
“還是AB關系好,主動權在Beta手裡。這種超越生理本性的組合才是心理性喜歡,小澤如論如何都困不住你,脫.光了躺那裡估計你也能心如止水。”
林周松開手,一邊含糊地說着“不至于不至于”,一邊問她要不要吃玉米片,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楊慧一臉茫然,不過直覺是關于老闆的話,為了打工時不出戲,她還是不聽為妙。
白淳佳抓了一大把玉米片開始咔擦咔擦嚼,又說起了當年曾經談過的某一任腹肌成塊成塊的拉丁帥哥,就像玉米棒,身材是很好,但中看不中用,玉米總歸是素的,啃不出肉。
楊慧再度哈哈大笑。
酒局結束的時候,林周又獲取了一堆白淳佳的情史八卦。而楊慧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已經完全聽睡了過去。但可能不是喝酒喝的,而是上班累的。
兩人剛把睡過去的楊慧擡到那間空着的客房裡,林周的手機震動起來,白淳佳打了個酒嗝,道:“應該是小澤來接你了,我就不送你了,走的時候幫我把大門鎖上,我也得去躺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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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這次沒喝多少,神智還算清醒,但人走路有些輕飄飄的。白景澤看到她紅撲撲的臉色,覺得很可愛,湊上來親了親她,林周擡眼看他,覺得更飄了。
回家之後林周坐了一會兒,白景澤給她倒了杯水,她喝了一半,感覺自己酒氣有點重,收拾了衣服去洗澡。等她換上家居服,頂着一頭濕淋淋的頭發出來,人好像開始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