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蠱魅出現之後,趙老漢和趙嬸就再未現身,說是外出探親,幾日便歸。
不過鏡子心裡明白,這對老夫婦是不會再出現的,也讓她不得不重視手腕上的東西,腦海裡仔細的回想着自己設定中關于五毒教的所有詭異之物。
五毒禁術、聖池金蓮……還有一切奇奇怪怪的毒蟲,卻從來沒有提過什麼手镯。
“你說這到底會是什麼?”鏡子疑惑的舉起左手,朝正在鋪床的少年問道。
少年聞言轉身,不由暗笑,她的心思竟還在這東西上面。其實無論是何物,蠱魅都對他二人都生了警惕之心,如若不消除芥蒂,他們恐将一直被‘軟禁’于此。
邁步走過來坐在她身旁,伸手将壺中用沸水沏好的茶遞上一盞給她,好笑又無奈,“與其操心這個,不如操心些别的。”
“别的?”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你為冰蟾而來,可知冰蟾為何會在此地?”少年端起茶杯淺啄着,看着她的眼神卻意味深長。其實從她告訴自己冰蟾之事,就覺得有些奇怪。
他可從沒聽說過冰蟾在‘泗陰寨’。
本以為她有其他的門路能知曉自己所不能之事,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心底的猜測也就更深了幾分。“冰蟾以七裡香為食,而七裡香的香味濃郁。近日除卻你身上的香袋,你可在别處聞到這種味道?”
這般傻乎乎的樣子,當日是怎麼說出讓自己趁機離開,還打算獨自留下應付蠱魅的?
“這倒沒有。”
鏡子細細思索後,恍然大悟,他的意思是自己尋找的方向出了問題?‘千年冰蟾’普天之下僅有一隻,被前任聖山之主未央贈與軒臨郡守,她來之前已打聽清楚,這位軒臨郡守早已過世,而所有遺物之中卻沒有冰蟾的存在。
原著中,禇绯月到‘泗陰寨’奪得冰蟾,是十多年以後的事情。而在此之前,千年冰蟾一直是‘泗陰寨’的鎮寨之寶,她被原著劇情局限,根本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也許根本不在此地?說到底也是自己的鍋,當年寫文的時候注意力都在情情愛愛上,這些東西總愛一筆帶過。若細節想得詳盡些,也不至于落得如今這般模棱兩可,真可謂自作孽不可活。
雲鳳靈還說自己的金手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屁!寫文的時候覺得自己是上帝,穿越之後卻隻是芸芸衆生,恐怕還不如人家重生的。“可是冰蟾如果不在這裡又在何處,不會回聖山去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她内心簡直瀕臨崩潰。
少年對她的猜測覺得有趣,莫非她當冰蟾能‘老馬識途’,能自己跳回去不成。感覺到她的煩悶的情緒,不由挑眉笑道:“聖山比此地更可怕?”
“不是可怕,是敬畏!”鏡子否認,虔誠的雙手合十,敬畏二字說的很真誠,也讓少年頓時愕然。
聖山在鏡子的心裡真的是超凡脫俗的存在,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她還真想上聖山看看。那地方可是美輪美奂人間仙境,桃林、聖湖、麒麟壁、還有曆代尊主的墓地。想到此處,鏡子敬仰之情溢于言表,梨渦微凸問道:“你知道我最敬仰的人是誰嗎?”
“誰?”少年問道。
“軒墨。”鏡子曲起手肘,用手背撐着下颚,眸色中帶着幾許俏皮,“傳聞百年前,他曾以天地為盤、星辰作子,扭轉神州國運。”
最重要是他開創聖山,也就創造了無數男神級别的繼承人。
聖山始于軒墨,承自樓肅宇。
天鬥運術、奇門遁甲、排兵布陣都可謂一絕,除卻血地‘離愁’殷氏一族,世間無人能争其鋒芒。更甚者千年之後戰魔薛嚴以一本聖山贈與之《兵略》,縱橫沙場,從無敗績。
“那是謀術。”少年磨蹭着茶杯的邊沿,眼中滑過一絲諷刺,垂眉嗤笑。“哪有那般神奇之事,不過以訛傳訛,世人信以為真罷了。”
“聽你的意思,對聖山有所不滿?”鏡子危險眯了眯眼睛,難得的揚起幾分火氣,大有敢不滿聖山就跟他急的态勢。
少年見此情形,不禁啞然失笑,連忙擺手言道:“不敢。”
“不敢最好。”鏡子嬌哼一聲,聖山中人雖風華絕世,卻受盡命運捉弄,多是凄苦一生。所以決不能接受,旁人對他們的能力有所質疑。這些事情她從來不願深想,可如今冰蟾的下落令她不得不謹慎,緊蹙眉頭哀聲,“你說,冰蟾不會真的在聖山吧?”
如果能夠選擇她真的不想牽扯聖山!如若過程中遇到樓肅宇或者葉鏡璇該怎麼辦,是管呢還是不管。
管呢,對不起自己,今後恐将永無甯日;不管呢,對不起男神,看着他踏足深淵視若無睹。
幸好在她問出口的下一刻,少年就就否決掉可能性。“不會,東西既已贈出,就沒有再回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