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母女倆拌嘴讓宿舍裡冷掉的氣息又回溫了許多。

向媽媽看許歲收拾完被子像是要收工的樣子，就問她有沒有做防塵措施，許歲聽着搖了搖頭，她把床闆空出來，落了灰自己來年再擦幹淨就好，不用費錢買東西。

“阿姨給你弄上，這丫頭買的還有一卷，不用也是浪費。”說完就撕了一長塊白色的薄膜，開始往她櫃子頂上貼，貼好後，順着往下一拉，薄膜展開成了一個大罩子，把書桌都包了起來。

看着許歲提着被子，又拎箱子的模樣，向媽媽打電話讓她爸上來幫忙。

幹起體力活來，男人速度快多了，許歲和向楠楠的箱子被爸爸提着，很快就下了樓。

許歲隻抱了一床被子和被單，墊在下面的褥子被向楠楠接了過去。

三人步子走的還算快，到樓下時，箱子剛被塞進後備箱，許歲藥伸手去接，向楠楠拉開車門把褥子放了進去，又把她手裡的被子也塞了進去：“我爸送你回去，我媽已經跟你媽媽說過了。”

被子被塞進了後排最外面，兩個女孩在後排靠在一起聊天。

向爸爸問許歲會不會暈車，車裡放的有熏香，她搖搖頭說自己不暈。

向媽媽對着手機報了她家的地址，車内香味淡淡的，車窗玻璃搖下來一些，不斷湧入新鮮氣息。

不同大巴車的慢悠悠，私家小車很快就到了家屬院門口，省去了從站台走過來的路程。

看見徐枝在門口等着，夫婦兩個齊齊下車，爸爸幫許歲把箱子從後備箱裡提出來，媽媽幫着把被子和褥子抱出來，向楠楠還想幫她搬上去，本來就麻煩人家了，哪還有送上門的道理，然後就被徐枝禮貌的拒絕了。

告别她們一家，許歲把被子遞給媽媽，自己把褥子也綁在拉杆上，一路提上去，幸虧樓層不像學校宿舍那樣高，費勁提了幾步就到了家門口。

許歲沒讓媽媽動手，進門自己扯開了被套塞進洗衣機，行李箱裡的衣服全部丢進衛生間的大盆子裡：“媽，你去做飯就行，其他事兒我來。”

老式的洗衣機咚咚咚的滾着，許歲搬了一個小凳坐着，搓衣闆靠在兩腿中間。

“吃飯了。”媽媽支起木桌，菜盤擺的整齊，盆子裡的衣服也搓了大半，許歲洗淨手幫着拿了碗筷。

看得出桌上的飯菜豐盛很多，湯碗裡盛了她很喜歡的紫菜蝦米。

拌着米飯吃，許歲吃了兩碗，媽媽看着讓她少吃點，晚上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離過年還有大半個月，許歲以為工廠至少會提前個一星期放假，沒想到竟然要幹到過年前三天幸好她們娘倆就住在家屬樓裡，不用急着買票回家。

聽媽媽說，廠裡不少從外地來打工的，這幾天都愁死了，經理的辦公室門檻都被快踏破了，硬是沒改通知。

“這幾天夜班我去，白班你去，然後過幾天請半天的假，我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許歲撿碗筷，放進水池子裡。

媽媽聽着沒說話，衛生間的洗衣機停下了，她拿着夾子和盆去搭被單子。

“必須得去醫院看看，身體最重要。”許歲見沒人應，一回頭看見人端着盆往外走，忙着也跟了去。

“知道了，跟你去看。”媽媽笑着，喜裡透着無奈。

——

幾天夜班下來，許歲又撿起了日夜颠倒的作息，白天小群裡的消息，她晚上才看到。

盡管自己白天一條消息也沒回，但不妨礙向楠楠的分享欲，聊天框裡堆滿了她分享過來的瓜條和低脂小視頻。

剛從工廠回家，群裡彈出消息提示：。已加入給該群聊。

[一隻楠花（期末好成績版）：歡迎歡迎（慶祝.jpg）@。]

[帥過彭于晏：放假那天都拉你了，怎麼現在才進來。]

群裡沒人接話，許歲的聊天界面又彈出一個小紅點：

小楠：許歲！群裡那個新進來的是沈樾，快加Q加Q。

許歲回了個點頭表情包，轉回群聊界面，點開了沈樾的頭像，是個黑色的背影，認不清男女。

手指停在添加好友的選項上面，猶豫不決，他會不會讨厭冒冒失失的加好友，申請通過之後又該聊些什麼，許歲腦子裡面高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