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日,一共有四支實力不錯的隊伍要打比賽,所以風教也沒約訓練賽,打算把昨天的比賽複盤完讓他們自己練練補兵和連招。
昨天的比賽是4:0拿下的,局數少不說,五個人的狀态也很火熱,偶爾有點小問題提一下就很快過去,最後沒花多久,就結束了複盤。
結束之後,魏星來走得很匆忙,沒和任何人說出去幹嘛了,連齊祿也不知道。
下午趁着太陽暖和,江久和虞樂又在球場切磋了起來。
基地裡的選手們都是二十左右的大男生,所有的事情都比訓練更吸引他們,就好比高中生永遠不樂意上課考試和寫作業一樣。
齊祿肯定也不是什麼乖孩子,最開始他還有興趣打開了直播,但也就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裝備齊全站在四樓的泳池邊開始熱身了。
基地四樓到頂,是一個大型的活動室,像濃縮體育館一樣,有健身房、泳池和羽毛球場。
看着對話框裡魏星來極度敷衍的“等我回來你就知道了”,齊祿關掉了手機扔進包裡,戴好泳鏡,一頭紮進了泳池裡。
五十米的恒溫泳池遊起來是很惬意的。IST的有錢老闆未蔔先知地修了泳池,後來簽了齊祿得知他沒事愛遊幾下,又特地安排了人頻繁換水,現在更直接用上了二十四小時循環過濾,哪怕這個泳池不到夏天都隻有齊祿一個人用。
他一般都是遊兩個來回浮上來歇口氣,重複個五六回後就上岸洗澡了。
等他沖完澡下樓,虞樂和江久還在外面對抗,風教在球場旁邊的小花園裡侍弄着他的那些花花草草,齊祿在窗子口看了一眼,低頭拉好了外套拉鍊坐進了沙發等吃晚飯,順便也等魏星來回家。
鄧寅生已經窩在這兒很久了,從齊祿上樓開始他就半躺在沙發裡。看桌上薯片的包裝,應該中途隻動身去覓食了一次。
“靠,給女生挑禮物怎麼這麼難呐,我真的無語了,你看這些顔色有區别嗎?”他看到齊祿坐在了自己旁邊的單人轉椅裡,宛如看見了救星,趕忙把手機亮給他看。
齊祿很快地瞟了一眼,果不其然,挑口紅呢。
“愛莫能助。”他很快收回了目光,回避似的轉了下椅子,把高高的椅背朝向了鄧寅生。
“老齊,你這不像話啊,橙子也算你半個妹妹,你幫幫我。”
“為什麼買禮物?”齊祿問。
“跨年了啊,跨年禮物。”
齊祿背對着鄧寅生閉嘴不說話,後面的人隻能看到沙發轉椅背後的皮質紋路。
鄧寅生心虛地一拍胸脯:“你别吃醋,兄弟我跨年橫豎也給你準備個禮物。”
“不用。”
“那到時候送你個新出的皮膚,心意到了總行吧?”
“行。”
電競選手是這樣的,抵抗不了皮膚的誘惑。
鄧寅生再次腆着臉把手機湊到了齊祿面前:“那你幫我挑挑。”
齊祿白了他一眼,還沒開口怼人,基地的大門就被打開了,一股冷風随之灌進了屋。
沙發上的兩個人都仗着年輕沒穿太多衣服,同步打顫的同時一起看向了門口,想看看到底哪個缺心眼的一下把門敞這麼大。
本以為進來的是江久虞樂他們,鄧寅生都措辭造句好要破口大罵了,定睛一看才發現走進來的隻有一個人。
來人的頭發是顯眼的薄荷綠,把膚色襯得尤其白淨,兩頰和鼻尖上還有一點凍壞的粉紅,偏冷調的紅配綠莫名好看,童話似的。
鄧寅生張了張嘴,把髒話咽了下去,許久,他用手肘拱了一下齊祿:“這誰?”
齊祿也很錯愕地盯着門口轉身關門的綠毛:“瞎嗎?IST暮星。”
魏星來脫掉了羽絨服和厚衛衣,裡面露出了印着ID的隊服,他正背對着大廳裡的兩個人在關基地的大門。
等他轉身的時候,沙發上的兩個人并沒有挪開目光,而是一直目視着他,直到他走到面前坐了下來。
魏星來照過鏡子,他很肯定自己新染的發色:“我很奇怪嗎?你們盯着我看半天了。”
鄧寅生有些不可思議:“我說,你這換發色也太頻繁了吧,半個月,撐死一個月啊這才。”
“嗯,怎樣咯?”魏星來很欠扁地挑着眉,擡了擡下巴。
“老齊,我覺得他一定對顔色特别敏感。”鄧寅生眼珠留在魏星來的綠毛上,臉已經湊到齊祿身邊說起了悄悄話,手裡攥着的手機還停在選購界面發着光。
齊祿看了薄荷綠很久,腦海裡揮之不去的粉色漸漸淡了,他忽然覺得綠色也很好看。
聽到鄧寅生的話,他回過了神接話道:“你試試。”
然後,鄧寅生伸出了手機,上下劃拉着頁面,把一列顔色相近的口紅抵到了魏星來的面前。
魏星來托着下巴八卦了一嘴:“買給誰?你對象?”
“錯!這是給我老妹的跨年禮物。”鄧寅生理直氣壯。
齊祿整個人盤在沙發轉椅裡,看一眼手機瞄一眼面前的鬧劇。
魏星來回憶了一下印象裡的鄧瑞橙,伸手接過了鄧寅生的手機,很認真地挑了起來。
“不是吧?我記得你剛成年啊。”鄧寅生遞過手機兩手空空,一臉崇拜地看着魏星來專心挑色号的模樣。
“?有問題嗎,不過,我已經成年半年了,好嗎?!”魏星來向來不喜歡别人說他年齡小,以前上學跳級的時候就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