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武僧慌亂地擺手。
“在佛塔停轉前方丈就已經不見了。”他語速極快,聲音發顫,“我按師兄吩咐守着方丈,可突然方丈的手指動了接着是整個人。”
他下意識摸了摸後腦,方丈深厚修為造成的傷,又讓他吃痛的收回了手,“我以為是師兄的法術成功了,誰知下一刻就被方丈打暈了,師兄不會出事吧?”
這一連串的話讓在場衆人神色驟變。千琉眉頭緊鎖,五蘊劫玉明明在她手中,複活之術怎會成功?
變故突然,釋明看向釋澈,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看我做什麼?”釋澈不自在地别過臉,“此事我也不知,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的辯解聲越來越弱。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胡姬不似釋明好說話,一改往日妩媚,狐尾顯露炸起,眼中寒光逼人。
“我...”釋澈語塞,歎了口氣,像下定了決心,突然轉身沖向佛塔。
“站住!”千琉閃身上前,卻隻扯到衣袖。
就在此時,一個瘦小和尚跌跌撞撞跑來:“師兄!出事了,雲禅谷後山,出現傷人事件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好在小和尚的話成功阻止了釋澈的行動。
現在擺在衆人眼前的是三條路,首先,是前往後山了解傷人事件,其次,是尋找已經失蹤的釋慧方丈的蹤迹,最後是前往佛塔調查事故發生的第一現場。
在場衆人皆是心思通透之輩,誰都明白後山傷人事件與方丈失蹤必有牽連。
“後山的事情交給我們好了。”千琉率先提出建議,她與慕鶴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助人之餘,她認為涉及釋慧方丈的事情,他們暫時離開龍泉寺會更為安全。
衆人沒有再浪費寶貴時間,胡姬和釋明負責在雲禅谷追蹤方丈的下落,釋慧和小和尚則前往失蹤地點進行調查。
臨走之前,千琉還特意提及了松泉前輩,考慮到方丈的失蹤可能對他産生影響,她認為還是有必要去查看一番。
禦劍而起,千琉與慕鶴直奔後山。
剛踏入山林,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便刺破寂靜。
破敗的廟宇前,幾個百姓圍作一團。
二人悄然靠近,隻見人群中央躺着個胸口處被抓傷的青年,創傷面積不小,鮮血已浸透胸口的布料。一個婦人撲在青年身旁哭喊:“夫君啊...”。
千琉俯身查看青年,卻發現青年那切口平整得近乎詭異,絕非尋常利器所緻。
“事發時可有人目睹全程?”她擡眸詢問,圍觀百姓這才驚覺來了兩位佩劍修士,人群頓時如驚弓之鳥般散開。幾個膽小的抱作一團縮在樹後。
然而回應她的不是答案,而是一聲悲憤的謾罵:
“呸!你們這些修士,平日不見蹤影,等出了事才來裝模作樣!”說話的是個與傷者面容相似的男子,他胡亂抹着通紅的眼睛,“我弟弟今早還好端端說來廟裡祈福,轉眼就成了這副樣子。”
二人并未回應而是任由男人發洩情緒,慕鶴湊近千琉耳畔道:“傷口這般齊整,必是蓄滿靈力為刃所傷。”
那男子愈發激動,拳頭砸在地上:“廢物!都是隻顧自己的廢物!每次都差不多要鬧出人命才現身!”他突然瞪大眼睛,“該不會你們和那個殺人的妖僧是一夥的?!”
千琉神色不變,卻已将妖僧這一線索牢牢記下。眼下這種情況顯然問不出更多信息。
“還有救嗎?”她低聲問慕鶴。
“即是靈力所傷,那雲劍山的術法或可一試。”慕鶴說着已取出藥瓶,“雖不及對修士的效果,但是處理好傷口也許能恢複些。”
趁着親屬悲痛欲絕之際,千琉側身擋住視線。慕鶴指間泛起靈光,藥粉混着靈力滲入猙獰傷口。那原本氣若遊絲的胸膛,竟開始微弱起伏。
“你們這些修士,早點回到山裡當魔物的養料去吧!”罵人的男子見無人理會,怒不可遏地揮拳沖來。千琉頭也不回,反手一擋便将其制住。
拳風掃過少女的鬓發,男子隻覺一股柔勁順着手腕傳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踉跄後退,險些栽倒。
恰在此時,一聲微弱的呻吟響起。
“夫...君?”婦人顫抖的聲音劃破寂靜,随即爆發出一聲尖叫:“夫君!你沒事了?”
循聲望去,隻加受傷的青年已經緩緩被妻子扶了起來,幾個人頓時圍在一起,訴說着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