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愛瑞伊假裝驚訝地看着他:“小邁赫德羅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我和盧平議員剛剛從下議院回來,路過這裡,看到這麼多人,就過來看看。”
小邁赫德羅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聖殿十字軍的騎士冷冷地看着他:“小邁赫德羅少爺,請您解釋一下,為什麼擅闖監獄?”
小邁赫德羅支支吾吾,無法回答。
“無論如何,我們會将此事禀告國王陛下。請您回去等候處理。”
小邁赫德羅的臉色變得鐵青,但他不敢違抗聖殿十字軍的命令,隻好帶着手下灰溜溜地離開了。
2
第二天,國王憤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邁赫德羅:“你擅自帶人搜查監獄,還謊報劫獄的消息,究竟想做什麼?”
小邁赫德羅聲音顫抖:“陛下,我......我隻是想為王國盡一份力。”
“盡一份力?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王國的秩序。我看你并不适合擔任王子副官的職務。另外,禁止你再接觸本傑明一家。别再讓我發現你有其他不軌之舉。”
3
與此同時,愛瑞伊望着遠處的天空,心中松了一口氣。
“盧平議員,謝謝您幫忙聯絡聖殿十字軍。”
盧平眺望遠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深邃:“這隻是開始。小邁赫德羅的野心不會就此消失,我們必須時刻警惕。”
愛瑞伊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明白。有您在,我覺得安心多了。”
盧平看着她,眼中浮現一抹深意:“愛瑞伊小姐,您比在下想象中更聰明。不過,記住一點,在這個王宮裡,信任是奢侈品。您需要學會保護自己。”
“謝謝您的提醒,盧平議員。我會記住的。”
4
愛瑞伊坐在書桌前,閱讀着奧菲麗雅從獄中捎出的信。
“親愛的愛瑞伊:
我在獄中聽說了外面的風波,既為你感到擔憂,又為你的勇氣感到驕傲。但我也必須提醒你,家族之間的鬥争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險惡。你現在的處境,比我更加危險。
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人,但有時候,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學院已經不再是我們曾經想象中的那個地方,它充滿了陰謀和算計。我希望你能聽我一句勸,離開這裡,遠離這些紛争,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穩地度過餘生。
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在說喪氣話,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平安。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深陷政鬥陰謀的漩渦,最終像我一樣,失去自由,失去人生。
請好好考慮我的話。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請記住,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你忠誠的朋友,奧菲麗雅。”
愛瑞伊讀完信,眼中泛起淚光。她輕輕撫摸着信紙,仿佛能感受到奧菲麗雅在獄中的孤獨與無助。
“奧菲麗雅......”她輕聲呼喚,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
她知道,奧菲麗雅的話是對的。學院已經不再安全,小邁赫德羅的野心、諾埃的背叛,都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離開,或許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但她的心中,卻始終無法放下一個人——蘭斯洛特。
她腦海中浮現出他溫柔的笑容和憂郁的眼神。她記得他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個瞬間,記得他對她的承諾和關懷。
“我真的能就這樣離開嗎?”她問自己,心中充滿了糾結。
她走到窗邊,看着不遠處的王宮。她知道,蘭斯洛特正在那裡,面對着他自己的困境和壓力。如果她離開,他會不會感到孤獨?會不會被小邁赫德羅的野心所吞噬?
“不,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她轉身回到書桌前,拿起筆,開始給奧菲麗雅回信。
“親愛的奧菲麗雅:
謝謝你的關心和提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學院的确充滿了危險,但我不能抛下那些關心我的人,尤其是蘭斯洛特。
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太天真,但我相信,隻要我們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改變這一切。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請再給我一點時間。無論前方有多危險,我都會堅持下去。
你忠誠的朋友,愛瑞伊。”
寫完信,愛瑞伊感覺心中某處似乎輕松了一些。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可能會帶來更多的危險,但她無法抛下蘭斯洛特,更無法抛下奧菲麗雅。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堅持下去。”
5
入秋了,愛瑞伊踩着鋪滿落葉的小徑往城郊走去。初秋的風裹挾着涼意,卷起她鬓邊的碎發。
自從上次的事之後,諾埃和自己之間就仿佛隔了一道厚厚的屏障,他們有時好幾天也說不上一句話。蘭斯洛特忙于政務,僅剩的休息時間也全被小邁赫德羅搶走。她已經好幾晚沒睡好覺了。
腳下的落葉發出細碎的響聲,愛瑞伊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從未到過的地方。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一片碧藍的湖泊靜靜躺在沙堤的環抱之中,湖面倒映着天空的流雲,美得令人屏息。
她走到湖邊,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湖水。冰涼的溫度讓她打了個寒顫,卻莫名覺得這刺骨的寒意能讓她混亂的思緒清醒一些。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張總是帶着笑意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愁緒。
突然,一陣風掠過湖面,掀起更大的波瀾。愛瑞伊下意識後退,卻踩到裙擺失去平衡,整個人跌入湖中。
冰冷刺骨的湖水瞬間将她吞沒。愛瑞伊拼命掙紮,但厚重的裙裝吸滿了水,像鉛塊一樣拖着她往下沉。她想要呼救,卻嗆了一大口水,肺部火辣辣地疼。陽光透過水面在她眼前晃動,卻越來越遠,越來越暗。
恐懼攫住了她的心髒。她想起小時候母親總是吓唬她不要靠近湖邊。那時的她總是滿不在乎,覺得不會有事。
她的四肢越來越沉重,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意識開始模糊,耳邊隻剩下水流的聲音。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力量将她往上拉。她本能地抓住那人的衣襟,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嘩啦"一聲,她終于浮出水面。新鮮的空氣湧入肺部,她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帶着她往岸邊遊去。
"别怕,沒事了。"
是萊因哈特教授。
她被抱上岸,癱軟在草地上,渾身發抖。
"您怎麼會在這裡?"她顫抖着對上他擔憂的眼神。他的棕色卷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水珠順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平日裡總是帶着玩世不恭笑意的紫羅蘭色眼睛此刻盛滿了關切。
"今天休假,我來這裡寫生。"他指了指不遠處支着的畫架,"幸好我聽到了水聲。"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後怕。
愛瑞伊這才注意到,他的襯衫已經完全濕透,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結實的身體線條。她慌忙移開視線,臉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