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蘿絲被一道口信叫來小邁赫德羅的住所。愛瑞伊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在微微發抖。
"别怕,我陪你進去。"
"可是漢斯先生說...他隻叫我一個人來..."
"就說是我堅持要來的,"愛瑞伊堅定地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他。"
門開了,一個面無表情的侍從領着她們穿過長長的走廊。燭光在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酒氣。
小邁赫德羅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手中搖晃着一杯紅酒。看到愛瑞伊時,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溫思禮,我可沒叫你。"
"是我堅持要來的,"愛瑞伊微微屈膝行禮,"這麼晚了,我不放心蘿絲一個人。"
小邁赫德羅冷笑一聲:"怎麼,怕我吃了她?我聽說她豎琴彈得不錯。來啊,彈一曲聽聽。"
愛瑞伊注意到蘿絲的手指在顫抖,顯然是被小邁赫德羅輕佻的語氣吓到了。
蘿絲咬着嘴唇,走到豎琴前坐下。她的手指剛觸到琴弦,小邁赫德羅就開口了:"等等,先陪我喝一杯。"
他示意侍從倒了一杯酒,推到蘿絲面前。愛瑞伊注意到酒的顔色異常深,顯然不是普通的葡萄酒。
"我...我不會喝酒..."蘿絲的聲音細如蚊呐。
"那就學!"小邁赫德羅端起酒杯,強行塞到蘿絲手中。
愛瑞伊突然上前一步:"少爺,不如讓我來為您按摩吧。我學過一些手法,保證讓您舒舒服服。"
小邁赫德羅挑了挑眉:"哦?你還會這個?"
愛瑞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是的,我父親經常腰酸背痛,都是我幫他按摩的。"
小邁赫德羅想了想,重新躺回軟榻上:"那就試試吧。"
愛瑞伊雙手按在他的後腰上,手指看似輕柔,實則暗暗用力。小邁赫德羅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
"怎麼樣,少爺?"愛瑞伊故作天真地問。
"還...還不錯..."小邁赫德羅強忍着疼痛。
愛瑞伊的手指繼續用力,找準了幾個穴位。小邁赫德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忍不住叫出聲來:"夠了!"
"少爺的肌肉勞損很嚴重啊。"愛瑞伊裝作驚訝的樣子,"看來我得多按這個地方..."
"不用了!"小邁赫德羅猛地站起來,"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愛瑞伊拉着蘿絲快步離開。剛走出大門,一個侍衛追上來,輕蔑地扔出剛才那隻酒杯:"少爺嫌髒,賞你們了。"
蘿絲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愛瑞伊緊緊握住她的手:"别哭,這種人渣不值得。"
2
夏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草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愛瑞伊輕輕撫摸着辛西亞的鬃毛,這匹通體雪白的母馬親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頰。
愛瑞伊笑着從袋子裡取出一把甜漿果,辛西亞立刻豎起耳朵,發出歡快的嘶鳴。
"真是個貪吃鬼,"蘭斯洛特牽着馬走過來,"和它主人一樣可愛。"
愛瑞伊白了他一眼,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辛西亞似乎聽懂了誇獎,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差點掃到蘭斯洛特的馬。
"嘿!看來我得離這位驕傲的小姐遠一點。"
"辛西亞才不驕傲呢,"愛瑞伊一邊喂馬一邊說,"她隻是...有個性。"
這時,其他貴族朋友也陸續到達,他們的馬匹都裝飾着精美的馬具。
"正好這裡有一片開闊的草地。我們來玩吹羽毛遊戲吧!"艾米提議道。
衆人紛紛下馬,辛西亞卻不肯離開愛瑞伊身邊。它用鼻子輕輕拱着主人的後背,似乎在說:"我也要玩!"
愛瑞伊拍拍它的脖子:"乖,等會兒再陪你玩。"
遊戲開始了。愛瑞伊和蘭斯洛特面對面站着,艾米将一根潔白的羽毛抛向空中。兩人同時吹氣,羽毛輕盈地飄了起來。
"左邊!"蘭斯洛特喊道,愛瑞伊立刻轉向左側,輕輕吹了一口氣。羽毛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辛西亞在一旁看得入神,它突然仰起頭,學着主人的樣子吹了一口氣。雖然離得太遠根本吹不到羽毛,但這可愛的舉動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看來辛西亞也想加入呢,"艾米笑着說,"不如讓它也來一局?"
"别鬧了,"愛瑞伊假裝生氣地說,"它會把羽毛吃掉的。"
羽毛繼續在空中飄舞,愛瑞伊和蘭斯洛特配合得天衣無縫。每當羽毛快要落下時,總有一人及時吹起。他們的眼神始終追随着那片羽毛,卻也在不經意間交彙,流露出甜蜜的笑意。
"太厲害了!你們簡直像一個人似的。"艾米驚歎道。
蘭斯洛特趁機握住愛瑞伊的手:"因為我們心有靈犀。"
愛瑞伊的臉微微泛紅,卻沒有抽回手。羽毛就在這時輕輕落在了她的肩頭。
"羽毛來了!"蘭斯洛特笑着吹氣,順勢在愛瑞伊臉上親了一下。
衆人起哄起來,辛西亞也興奮地嘶鳴着,繞着兩人轉圈。它突然低下頭,用鼻子輕輕拱着愛瑞伊的後背,似乎在說:"我也要親親!"
"看來我們的辛西亞小姐今天出盡風頭了,"艾米打趣道,"比它的主人還要興奮呢。"
"那是當然,"愛瑞伊驕傲地說,"它可是聖亞特蘭提斯最聰明的馬兒。"
3
夜色如墨,王宮後門悄然打開。一個身披鬥篷的身影快速穿過長廊。
書房内,國王正站在窗前:"你終于來了。"
溫思禮上尉摘下兜帽:"陛下,邁赫德羅将軍的私人軍隊最近頻繁調動,他們在邊境地區秘密訓練,而且囤積了大量軍需物資。"
"具體位置?"
"黑石峽谷。那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距離王都隻有三天的急行軍路程。"
書房内陷入沉默,隻有燭火跳動的聲音。良久,國王才開口:"繼續監視,但要小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