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邁赫德羅站在書房的大落地窗邊，注視着樓下兩個戰戰兢兢的新生将錢袋交給他的手下們。

小邁赫德羅對身後待命的老管家漢斯說道：“給我盯好了，每人一百金币的見面禮，一個子兒都不準少。要是有人敢違抗本學督的命令，就把名字記下來。我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慢慢玩。”

另一邊，朝堂上，邁赫德羅将軍正在滔滔不絕地講着自己的政見。

“正如臣剛才所說，北疆的敵人雖不敢再犯，但西疆的海盜猖獗，南疆的蠻族蠢蠢欲動，聖亞特蘭提斯的國防不可有一絲懈怠。臣的兩個弟弟随臣出征已有多年，非常适合擔任東西邊疆的最高指揮官，陛下若也能封他們為鎮國将軍，與臣分别統領三方的兵權，聖亞特蘭提斯便可安枕無憂！”

國王在寶座上眉頭緊鎖。邁赫德羅将軍身後的一衆大臣無一不汗流浃背，不敢置喙。

“将軍所說有理。”國王緩緩說道。

2

萊因哈特回辦公室的路上，遇到了正在學院裡大搖大擺巡視的邁赫德羅将軍。

“喂，你就是那個傳聞中的風流教授，萊因哈特·薩克森？”

萊因哈特被叫住，隻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能被将軍大人認識，真是不勝榮幸！”

邁赫德羅将軍變得更加趾高氣昂：“像你這種貨色能留在學院教課，不過是靠着你姐姐夫家的提攜。等我兒子取代了佐恩伯格那個老糊塗，第一個清理的就是你。”

萊因哈特保持着畢恭畢敬的姿勢，直到邁赫德羅将軍揚長而去，才擡起那早已陰雲密布的臉。在以卵擊石的絕對差距面前，他不敢在乎自己是否受辱。

3

深夜，佐恩伯格帶着一封密信，求見國王。信中是小邁赫德羅貪污受賄的詳細記錄，每一筆都記錄得清清楚楚。他為此忍受了小邁赫德羅很長時間的嚣張跋扈，就等着在今天将他徹底揭發。

書房内，國王正站在窗前，背對着他。

"陛下，臣有要事禀報。"

"說吧。"國王沒有回頭。

佐恩伯格遞上密信："這是小邁赫德羅在學院貪污受賄的證據。他私自征收'見面禮'，數額巨大，影響惡劣。還在學院裡拉幫結派，威脅那些不肯交錢的學生。已經有學生因此受傷...此事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引起部分家族的不滿，甚至..."

"佐恩伯格，你覺得，邁赫德羅将軍是個什麼樣的人？"國王突然打斷他。

佐恩伯格愣了一下："這...邁赫德羅将軍骁勇善戰，為國立下赫赫戰功。但是..."

"但是什麼？"

佐恩伯格鼓起勇氣："但是他最近的行為，似乎有些...越界了。"

國王輕笑一聲，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你覺得，他想要什麼？"

佐恩伯格猶豫了一下："臣不敢妄加揣測。"

國王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佐恩伯格，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

佐恩伯格的心猛地一沉："陛下..."

"好了，你回去吧。"國王擺擺手，"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佐恩伯格行禮告退，心中卻越想越不對勁。

4

陶藝課上，蘿絲專注地捏着手中的陶土。她的手指靈巧地轉動，一個凹凸有緻的細頸瓶漸漸成型。瓶身上，她精心繪滿了豐富的花草紋樣。為了能畫好這隻瓶子，她苦苦練了三周，手指都磨出了繭子。

明天是蘭斯洛特的生日，這是她準備送給殿下的生日禮物。

幾天後，蘿絲偶然聽到幾個仆人在聊天。

"殿下真是寶貝愛瑞伊小姐送的那個天鵝瓶子，不僅擺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連擦灰都要親自來。"

"是啊，不過那個花草紋瓶子倒是派上用場了。殿下說那個瓶子大小正好，拿來當尿壺了。"

蘿絲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近，隻見一名仆人正拿着她精心制作的那隻陶瓶，往污水譚裡倒着微黃的液體。

蘿絲如遭雷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她精心制作了這麼久的陶瓶，竟然被蘭斯洛特當成了尿壺！而愛瑞伊的瓶子，卻被珍而重之地供奉在書桌上。

蘿絲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她想起自己為了這個陶瓶付出的心血：手指被陶土磨得生疼，眼睛因為熬夜繪制花紋而酸痛。她本以為，至少能得到殿下的一句稱贊，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