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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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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諾埃坐在醫療室的橡木桌前,羽毛筆的陰影在搖曳的燭光下顫抖。窗外,北境的春風拍打窗棂,如同他無法平靜的心緒。三天了,自從圖書館那場災難性的告白後,愛瑞伊一直刻意避開他。

羽毛筆尖滴落的墨水在信紙上暈開,像一顆黑色的淚珠。諾埃将信紙揉成一團丢進壁爐,看着火焰瞬間吞噬了他的第三次嘗試。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鋪開一張嶄新的羊皮紙。

「親愛的奧菲麗雅小姐:

當您收到這封信時,恐怕會驚訝于字迹的潦草。請原諒我的失态,因為我正處在人生中最可悲的狀态——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淪。」

「我再一次向愛瑞伊小姐坦白了隐藏多年的感情,結果比預想的更糟。她如今選擇了另一個男人——一個以風流成性聞名的貴族子弟。最諷刺的是,這個男人趁人之危俘獲了她的心,而我,卻因為求學遠離了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光。」

諾埃的筆迹越來越潦草,字句間的憤怒與痛苦幾乎要刺破紙背。

「我試圖警告她關于那個男人的真面目,但她視而不見。奧菲麗雅小姐,您能理解這種痛苦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會傷害她的人,而我卻無能為力。有時候我懷疑,我學醫究竟有什麼意義?我連最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

「抱歉用這些瑣事打擾你。王都的春天應該很美吧?舊傷的情況如何了?記得每晚用藥。下次回王都時,我會根據您的恢複情況,再調整藥方。」

兩周後,奧菲麗雅的回信終于到了。信封上精緻的火漆印是博艮第家族的紋章——一串豐碩的葡萄,但紋章邊緣有些破損,像是被匆忙蓋上的。他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卻發現信紙上的字迹同樣潦草,與奧菲麗雅往日工整優美的筆迹大相徑庭。

「親愛的諾埃:

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因為此刻我也在經曆類似的煉獄。原諒我遲來的回信,過去兩周我的生活天翻地覆——王後強行将我許配給了蘭斯洛特王子。」

諾埃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信紙被捏出褶皺。蘭斯洛特——那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婚禮那夜,他冷着臉告訴我,這場婚姻純粹是政治需要,他對我這樣的人毫無興趣。随後他去了蘿絲的住所,留下我和一屋子沉默的仆人。更可怕的是,我發現我的侍女中有一個是王後的眼線,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

信紙上有幾處模糊的水漬,像是淚痕。諾埃的心揪緊了。奧菲麗雅,那個總是微笑着給予别人勇氣的女孩,現在被囚禁在一樁沒有愛的婚姻裡。他突然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至少他還能自由地表達痛苦,而奧菲麗雅連流淚都要小心翼翼。

「所以你看,我們真是同病相憐。你愛着不能愛的人,我嫁給了不愛的人。貴族的光環下,我們都是命運的玩物。」

2

薩克森邸的晨鐘敲過八下時,管家詹姆斯領着六名仆人整齊地站在少爺卧房門外。詹姆斯整理了一下漿得筆挺的領巾,輕輕叩響雕有家徽的橡木門。

"進來。"萊因哈特的聲音從裡面傳出,比平時低沉了些。

詹姆斯推開門,驚訝地發現少爺已經端坐在寬大的桃花心木書桌後,面前攤開着賬簿和圖紙。這很不尋常——萊因哈特少爺通常要睡到日上三竿,更别說主動處理家務了。

詹姆斯微微鞠躬,身後的仆人們也跟着行禮。

"少爺,關于下周三您的生日慶典..."

詹姆斯剛開口,就注意到書桌後的萊因哈特姿勢異常僵硬。這位向來風度翩翩的薩克森繼承人此刻像一尊被強行按在椅子上的雕像,後背挺得筆直,雙手死死按在桃花心木桌面上。那張以風流倜傥聞名北境的俊臉上,此刻正浮現出一種古怪的潮紅。更奇怪的是,他始終沒有從寬大的書桌後站起來,就像在隐藏什麼。

"少爺,您不舒服嗎?"詹姆斯關切地問。

"沒、沒有。"萊因哈特飛快地回答,"隻是...昨晚騎馬受了點涼。"

管家詹姆斯清了清嗓子:"廚房已經拟定了三套菜單。第一套是傳統北境菜式,以鹿肉和野菇為主;第二套加入了王都流行的海鮮;第三套則是...少爺,您有在聽嗎?"

萊因哈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喉結上下滾動。一滴汗珠從他完美的下颌線滑落,消失在嚴絲合縫的立領中。

"當、當然,"他猛地回神,"第二套,海鮮那個,很好。"

女仆長瑪德琳忍不住皺眉——少爺最讨厭的就是海鮮,去年某次宴會上他還公開嘲笑鄰領地的少爺用牡蛎讨好女士是"缺乏創意的表現"。

沒人注意到,書桌下方暗藏玄機。

愛瑞伊跪在萊因哈特兩腿之間的狹小空間裡,嘴角挂着狡黠的微笑。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萊因哈特最愛的黑色蕾絲天鵝絨裙,卻故意沒穿束腰,讓柔軟的衣料随着每次呼吸摩擦他的小腿。

她的手指正沿着他緊繃的大腿内側緩緩上移,清晰感受着他肌肉的顫抖。隔着精工細作的羊毛褲料,她精準地找到了那個敏感的節點,用指甲輕輕刮過。

"啊!"萊因哈特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随即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強作鎮定,"抱歉,被紙...紙劃到了手指。"

"少爺,音樂方面..."樂師小心翼翼地問,"去年我們請了郡裡的吟遊詩人,但今年老夫人希望請教堂的唱詩班..."

愛瑞伊的指尖已經找到了目标。她輕輕按壓那個已經明顯隆起的部位,轉而用掌心緩緩摩挲,力道恰到好處地介于舒适與折磨之間。她能通過布料感受到他脈搏的跳動,每一次都像在回應她的觸碰。

萊因哈特突然發出一聲悶哼,聲音有些發緊:"詩...詩人,我喜歡...哦天...喜歡那些歡快的曲子..."

老管家與女仆長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

"繼、繼續..."萊因哈特的聲音已經帶上一絲顫抖,喉結不自然地滾動着,"我是說,請繼續彙報。"

女仆長瑪德琳清了清嗓子:"禮服方面,我們準備了那匹從東方來的銀線刺繡綢緞,愛瑞伊小姐上個月看到時說非常适合您..."

"我确實...哈...喜歡..."他的尾音突然上揚,聲音變得飄忽。

女仆長瑪德琳疑惑地看了主人一眼,繼續道:"按照往年慣例,我們計劃在花園搭建帳篷,邀請領地上所有的貴族和鄉紳..."

"嗯...啊!我是說,很好!"

"少爺,您确定不需要休息嗎?"詹姆斯忍不住再次詢問。

萊因哈特此刻的狀态确實堪憂。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高挺的鼻梁上布滿汗珠,原本總是挂着自信微笑的嘴唇現在被自己咬得泛白。更奇怪的是,他時不時會突然繃緊全身肌肉,像是正在忍受某種極緻的痛苦...或是快意。

萊因哈特搖搖頭,聲音變得沙啞:"我...我很好..."

愛瑞伊的嘴角突然揚起一個甜蜜的弧度。她俯身向前,溫熱的呼吸透過布料噴灑在他最敏感的位置。

"嘶——"萊因哈特猛地夾緊雙腿,卻把愛瑞伊的頭困在了更尴尬的位置。他慌亂地松開,結果隻是給了她更多操作空間。

"少爺,需要我叫醫師嗎?"詹姆斯擔憂地問。

"不!"萊因哈特幾乎是喊出來的,随即強作鎮定,"不用麻煩諾埃醫師...我是說任何醫師!"

聽到自己弟弟的名字,愛瑞伊懲罰性地用牙齒輕咬了一下。萊因哈特發出一聲介于呻吟和尖叫之間的聲音,引來仆人們狐疑的目光。

"花粉症!"他胡亂解釋道,随即誇張地擤了擤鼻子,"該死的...花粉..."

愛瑞伊無聲地笑了。她松開牙齒,轉而用舌尖緩慢地舔過那個灼熱的輪廓。萊因哈特的呼吸完全亂了,胸膛劇烈起伏,額前的卷發被汗水打濕。他絕望地抓起一份文件擋在腰間,但這隻能讓桌下的情況更加焦灼。

園丁拉斐爾繼續說道:"裝飾方面,按照您的特殊要求,溫室裡的海棠花和白玫瑰已經提前培育開花,确保生日當天能采摘最新鮮的......"

"不行!"萊因哈特突然厲聲制止,把拉斐爾吓得後退兩步。萊因哈特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是說...我更喜歡它們長在枝頭。"

愛瑞伊的手終于解開了他的褲扣。萊因哈特猛地從椅子上彈起半寸,又立刻坐下——這個動作讓他的要害直接擦過她的唇瓣。一陣快意如閃電般竄上脊椎,他幾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才能忍住。

"少...少爺?"詹姆斯徹底困惑了。

"不!沒事!"萊因哈特聲音嘶啞,"隻是...突然想到,蛋糕頂層應該加上糖霜玫瑰裝飾。愛瑞伊喜歡吃...甜的。"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愛瑞伊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撫弄着他袒露的要害,拇指輕輕擦過頂端滲出的液體。萊因哈特剛想開口,卻被她忽然收緊的手指逼出一聲嗚咽。

房間裡陷入詭異的沉默,隻有萊因哈特越來越失控的喘息聲。

詹姆斯看了看清單:"主要事項就是這些了。如果少爺沒有其他指示..."

"就、就這樣吧!"萊因哈特的聲音支離破碎,幾乎是迫不及待道,"現在、請全部出去!立刻!"

當最後一位仆人帶上門後,萊因哈特像被抽走骨頭般癱進椅背,發出一聲長長的、顫抖的歎息。

“你這個小惡魔..."他低頭看向桌下,眼睛裡交織着責備和渴望,"你害我在仆人面前出醜。"

愛瑞伊從桌下鑽出來,金色的長發有些淩亂,臉頰因長時間蜷縮而泛着可愛的紅暈,眼中閃爍着勝利的光芒。她的嘴唇因剛才的活動而泛着水光,唇角挂着貓兒偷到奶油般的滿足笑容。

"但你很喜歡,不是嗎?"她歪着頭,綠瑩瑩的眼睛裡盛滿無辜,"我們的萊因哈特教授剛才表現得可真糟糕,連一個簡單的會議都堅持不下來呢。"

萊因哈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他伸手想拉愛瑞伊入懷,卻被她輕巧地躲開。

"剛才你說要用糖霜玫瑰裝飾蛋糕,"愛瑞伊用指尖輕輕描繪着萊因哈特汗濕的下颌線,"你知道我更喜歡什麼嗎?"她的指尖沿着他的下巴滑到喉結,"鮮奶油。"她俯身在他耳邊低語,舌尖輕輕掃過他的耳廓,"大量的,可以舔的那種。"

這個暗示的刺激讓萊因哈特剛剛釋放過的部位又開始蘇醒。他猛地站起,将愛瑞伊壓倒在書桌上。

"你太放肆了...小姐..."他試圖模仿自己從前調情時的慵懶語調,卻因愛瑞伊突然咬住他喉結的動作而變成一聲呻吟。

愛瑞伊輕笑出聲,手指插入他後腦的卷發:"大名鼎鼎的萊因哈特教授要懲罰我嗎?"她故意扭動腰肢,滿意地看着他剛平複的呼吸再次紊亂,"還是說...你其實在期待我懲罰你?"

這句話像鑰匙般打開了萊因哈特體内的某道鎖。他整個人癱軟在她身上,額頭抵着她的肩膀,發出一聲近乎嗚咽的歎息:"你怎麼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因為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萊因。"愛瑞伊溫柔地說,手指沿着他的脊椎緩緩下滑。

"你答應過今天不...不這樣的..."萊因哈特虛弱地抗議,卻忍不住仰起脖子任由愛瑞伊的唇在上面流連,"我還有個會議..."

愛瑞伊輕笑,手掌貼上他劇烈跳動的心髒:"是嗎?可我記得某人在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可是吹噓自己'從不錯過任何一場狩獵'呢。"

"我恨你。"萊因哈特喘息着說,卻主動擡起腰配合她的動作。

"不,你愛死我了。需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萊因哈特想瞪她,但眼神卻軟得像融化的蜂蜜。

"生日那天..."萊因哈特眼睛裡閃爍着期待與怯意交織的光芒,"父親說可以把東翼的塔樓鑰匙給我們...那裡沒人打擾..."

愛瑞伊挑眉:"哦?男爵大人知道兒子要用塔樓做什麼嗎?"

"哦不,當然不!"萊因哈特又臉紅了,"他隻以為我想和你單獨享用生日蛋糕..."

他的話語被愛瑞伊突然的深吻打斷。她的舌頭侵入他的口腔,同時手下的動作變得更有技巧。萊因哈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無助地抓着她的肩膀,任由快意沖刷全身。

當愛瑞伊終于松開他時,萊因哈特已經氣喘籲籲,眼神渙散。

"你這個...魔女..."他喘息着說,卻忍不住追着她的唇想要更多。

愛瑞伊輕笑着後退,欣賞着自己的傑作——這位以風流倜傥聞名的情場老手,此刻像隻被馴服的大型犬一樣癱在椅子裡,完全由她掌控。

她慢條斯理地舔掉指尖的液體。萊因哈特羞惱地别過臉,卻無法掩飾身體的誠實反應。

他試圖用袖子遮住臉,卻被愛瑞伊抓住手腕按在椅子扶手上。

"害羞了?"她俯身在他耳邊低語,熱氣噴在他的耳廓,"那當初是誰在諾埃面前宣稱自己'經驗豐富'的?"

提到諾埃的名字,萊因哈特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諾埃他...他還是不接受我們的關系嗎?"

愛瑞伊的笑容淡了些。

萊因哈特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他輕輕将她拉到自己腿上,這個動作讓他自己都臉紅——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候,他也總是被動的一方。

愛瑞伊看着他認真的表情,心頭一軟。這個在外人面前遊刃有餘的男人,隻有在她面前才會露出這種笨拙的真誠。

愛瑞伊笑着撫摸他的卷發,突然從他襯衫口袋裡抽出一張折疊的紙:"啊哦,一首'緻A·R'的情詩..."

"還給我!那隻是...草稿..."萊因哈特想搶回來,卻被愛瑞伊靈巧地躲開。

愛瑞伊展開紙張,誇張地朗誦:"'你的眼眸是薄荷色的蜜糖,我甘願做那隻沉溺的飛蟲...'噢,萊因,這太肉麻了!"

萊因哈特挫敗地呻吟一聲,額頭抵在愛瑞伊肩上:"天啊,我到底為什麼會愛上你這樣的魔女..."

“因為你是個随時随地都能動情的野獸。”愛瑞伊意有所指地往下看了一眼,"難道不是嗎?"

"這都是誰的錯?躲在書桌下面...做那種事..."

萊因哈特羞惱抗議再次被她的吻封住。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這對戀人身上,照亮了書桌上散落的生日計劃——那些精緻的菜單和音樂清單,都比不上此刻正在上演的秘密慶祝。

在愛瑞伊熟練的挑逗下,萊因哈特再次丢盔棄甲。他模糊地想,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風流形象,恐怕早晚要毀在這個看穿他本質的女人手裡。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真的介意——被真實地看見和接納,這種感覺比任何虛假的名聲都要美妙。

窗外,一隻知更鳥落在海棠樹叢中,好奇地歪頭看着書房内晃動的身影。在薩克森城堡的這個上午,表面優雅的貴族禮儀之下,一段完全颠覆外人認知的親密關系正在綻放——

當午鐘敲響時,萊因哈特衣衫不整地癱在椅子上,眼神渙散。愛瑞伊已經整理好衣裙,正對着書架玻璃整理頭發,看起來端莊得仿佛剛從禮拜堂回來。

"蛋糕裝飾..."萊因哈特氣若遊絲地問,"你真的喜歡奶油而不是糖霜?"

愛瑞伊轉身,俯身捧起他的臉:"我親愛的萊因,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她的拇指抹過他濕潤的唇角,"我不在乎什麼蛋糕,甚至不在乎整個宴會。"她的聲音低得隻有他能聽見,"我喜歡看到你為我失控的樣子。"

"魔女。"他再次指控,卻帶着前所未有的甜蜜。

愛瑞伊回以微笑,手指輕輕梳理他汗濕的卷發:"是你的魔女。現在,我的'風流教授',該去參加你那個重要會議了。記住全程都要想着我哦。"

3

萊因哈特站在塔樓螺旋樓梯的陰影裡,發現自己的手心又出汗了。這簡直荒謬——以風流情聖聞名的萊因哈特·薩克森,居然因為一次約會緊張得像第一次邀請女士跳舞的毛頭小子。

這件深紅色絲質襯衫是他特意為今晚挑選的——王都的浪蕩子們都穿這種料子勾搭貴婦。領口敞開的程度他調整了七次,最終定格在"風流但不輕浮"的微妙平衡點上。他深吸一口氣,聞到自己手腕上淡淡的達米阿那精華香水味,若有若無地萦繞在袖口。這是他從姐姐留下的首飾盒中找到的,據說有怡情效果。

塔樓圖書室的門縫裡透出溫暖的燭光,像一隻誘惑的手,不斷勾着他的腳步向前。

萊因哈特輕輕推開門,混合着羊皮紙、蜂蠟和某種甜美花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塔樓圖書室是薩克森城堡最古老的房間之一,四壁都是直達天花闆的橡木書架,中央擺放着一張巨大的閱讀桌和幾張皮質沙發。此刻,房間被數十支蠟燭照亮,而愛瑞伊就斜倚在最靠近壁爐的那張沙發上,手裡端着一碟奶油蛋糕。

"你遲到了。"愛瑞伊的聲音比平時低啞,像羽毛掃過耳膜,她用食指抹了一點蛋糕上的奶油,慢條斯理地舔掉,"我差點以為大名鼎鼎的萊因哈特教授臨陣退縮了。"

她穿着一條桃紅色的絲質睡裙,裙擺短得隻勉強遮住大腿根部。那布料薄得幾乎透明,像液體般包裹着她的身體。燭光透過它勾勒出她身體的每一處曲線。她雙腿交疊着,足尖挑着一隻搖搖欲墜的拖鞋。

任何風流公子在這種場合都該遊刃有餘,但萊因哈特的舌頭突然打結了。他設想過無數種開場白,此刻卻像個啞巴一樣僵在門口。

愛瑞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

萊因哈特像個夢遊者一樣穿過房間,每一步都感覺踩在棉花上。萊因哈特僵硬地坐下,沙發比他想象的更窄,他的大腿緊貼着愛瑞伊的。隔着薄薄的絲質睡裙,他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愛瑞伊将沾着奶油的指尖舉到他唇邊。随着她的靠近,萊因哈特聞到了混合着糖霜、香草和某種獨屬于她的體香的甜美氣息。萊因哈特猶豫了一秒,然後含住了她的手指。

"好吃嗎?"愛瑞伊用拇指輕輕擦過他的嘴角。

萊因哈特隻能點頭。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睡裙的領口——那裡有一小片奶油漬,可能是剛才吃蛋糕時不小心沾上的。

愛瑞伊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她緩緩擡起手,用指尖點了點那塊污漬:"看來我弄髒了自己。"她的聲音低沉而柔軟,"也許...你能幫我清理幹淨?"

萊因哈特感到一股熱流直沖下腹。他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理論上。他讀過足夠多的情詩,聽過足夠多的風流韻事。

他吞咽了一下,像個虔誠的信徒般俯下身,猶豫地伸出舌頭,輕輕舔掉了那塊奶油。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氣,混合着奶油甜膩的味道,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愛瑞伊的呼吸明顯加快了。她拉起他的手,引導他的食指蘸取了一些奶油,用沾着奶油的指尖輕輕摩擦她右耳後的那片肌膚。愛瑞伊閉上眼睛,睫毛在燭光下投下細小的陰影。當萊因哈特的拇指無意中擦過她的耳垂時,她發出一聲小小的喘息。

這個細微的反應讓萊因哈特渾身發熱,某種原始的沖動在血管裡咆哮。他突然意識到——她在教他。這個認知既令人羞愧又莫名興奮。

她帶着他的手向下,停在鎖骨下方的一個小凹陷處。

萊因哈特不需要更多暗示了。他俯身下去,舌尖沿着她鎖骨的曲線滑動,将奶油一點點舔淨。嘴唇碰到她微涼的皮膚時,他聽到她輕輕的吸氣聲。她的皮膚散發着玫瑰浴鹽的香氣,混合着一絲甜膩的奶油味,比任何甜點都更令人上瘾。

愛瑞伊的皮膚在他的唇下發熱,她的心跳通過薄薄的睡裙傳來,快得像隻受驚的小鳥。他從未想過,那個平日裡優雅驕傲的愛瑞伊,會有這樣一面——如此坦率地展示自己的脆弱,将身體的秘密交到他手中。

他小心地蘸取更多奶油,塗抹在她指出的區域,然後俯身用嘴唇探索每一寸肌膚。

當他舔到某個地方時,愛瑞伊輕輕"嗯"了一聲,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胸口的起伏更加明顯。

萊因哈特擡頭,發現愛瑞伊的臉頰泛起紅暈,眼睛變得迷蒙。這種發現——原來她也會因為他而失控——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氣。

"你比我想象的學得快。”

"還有哪裡需要...清理?"他低聲問,手指沿着她的脊椎下滑。

愛瑞伊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即變成贊賞。她拉着他的手,引導它滑入睡裙下擺。

他的指尖觸碰到她的大腿——光滑、溫暖,沒有一絲布料的阻隔。萊因哈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老天..."他嘶聲道,手指像被燙到一樣蜷縮起來,"你沒穿..."他的聲音幾乎成了氣聲。

"驚喜。"愛瑞伊在他耳邊輕語,引導他的手向上移動,"我把自己完全交給你了,萊因。我的弱點...今晚,由你掌控。"

這句話像閃電般擊中萊因哈特,令他的視野邊緣開始模糊。

他看到愛瑞伊臉頰绯紅,眼中氤氲着水汽。這個總是遊刃有餘掌控局面的女人,此刻正因為他的觸碰而失控。這個認知帶來的征服感比任何酒精都更令人陶醉。

他本能地想要更多,想要探索她身體的最後一處秘密。

萊因哈特手忙腳亂地摸索着胸衣上那些細繩和搭扣。他用力拉扯了幾下,不但沒解開,反而把線繩扯成了死結。

愛瑞伊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困境。将手伸到背後,拉着他的手觸摸背後的系帶。

萊因哈特漲紅了臉,卻無比專注地學習着。當他終于成功解開最後的搭扣時,一種奇異的成就感湧上心頭。

萊因哈特屏住呼吸,輕輕将手探入。她的皮膚如絲綢般光滑,捧在他的掌心中顯得如此契合。當他用拇指輕輕摩擦頂端時,愛瑞伊猛地仰頭,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

萊因哈特俯身吻住她的唇,愛瑞伊熱烈地回應着。埋藏多年的渴望如決堤洪水,沖垮了所有理智的防線。萊因哈特急切地解開褲扣。

當時機終于成熟,愛瑞伊喘息着将他推倒。

當她緩緩下沉,那種被溫暖包裹的感覺超出了萊因哈特所有的想象——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覺——溫暖、緊緻,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歸屬。

萊因哈特的手本能地從她的腰滑向臀部,感受着她身體的律動。

起初的動作笨拙而生澀,但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和諧的韻律。圖書室裡充滿了急促的呼吸、皮膚相撞的輕響和木沙發細微的吱呀聲。

“我做得...對嗎?”他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

“教授...你...學得...太快了...”她的聲音已經支離破碎。

當最後的餘韻過去,萊因哈特無比認真地望進她的眼睛:"從五年前在天文台遇見你那刻起,我就知道這輩子完了。"

愛瑞伊的笑容變得柔軟,眼中閃爍着滿足和某種更深的情感。

萊因哈特在她的發頂輕輕印下一個吻,心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萊因哈特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晚。從今往後,他不再擔心自己不夠經驗豐富,不再焦慮如何維持那個虛假的"風流教授"形象。他成為了完整的萊因哈特,一個愛着愛瑞伊的男人。

4

邊境的風吹過黑松林,發出陣陣嗚咽。一支騎兵小隊在林中穿行,為首的騎士身披繡有三叉戟的深藍色鬥篷——那是王室的徽記。蘭斯洛特王子勒住缰繩,擡手示意隊伍停下。

"殿下,前面就是邊境哨站了。"副官策馬上前,指向遠處隐約可見的石塔。

王子點點頭,年輕的面龐在夕陽下顯得格外蒼白。他不過二十六歲年紀,卻已有了幾分國王的威嚴。"你們先去哨站,我想一個人走走。"

"可是殿下,這不合規矩——"

"這是命令。"蘭斯洛特的聲音不容置疑。

副官猶豫片刻,最終低頭行禮。當騎兵小隊遠去後,王子調轉馬頭,向密林深處疾馳而去。他的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三天後,王宮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找!把整個邊境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國王暴怒地拍碎了一張橡木桌。侍衛們噤若寒蟬,沒人敢直視國王充血的眼睛。

王子的佩劍和帶血的衣物在河邊被發現,卻不見人影。王國最精銳的搜索隊在黑松林搜尋了整整一周,最終隻帶回幾片染血的布料和一把折斷的匕首。

與此同時,佐恩伯格公爵邸的書房内,燭火搖曳。

"他成功了。"佐恩伯格公爵撫摸着桌上那張羊皮紙,嘴角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燭光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投下詭谲的陰影,那雙灰綠色的眼睛閃爍着老謀深算的光芒。

"父親大人,您真的幫他逃走了?"

角落裡傳來一聲輕笑。小帕特裡克從陰影中走出:"我們的公爵大人一向言出必行,不是嗎?"

佐恩伯格公爵沒有立即回答。他慢條斯理地将羊皮紙湊近燭火,看着火舌一點點吞噬上面的字迹。那是蘭斯洛特王子的親筆信,字迹優雅卻透着決絕:

『我厭倦了這場永無止境的算計。幫我離開,我将永不回頭。』

"那孩子太軟弱了。敏感,憂郁,不适合這個肮髒的王座。"他轉向蘿絲,"你猜他臨走前對我說什麼?'我甯願做一個風餐露宿的冒險家,也不願再參加一場虛僞的宮廷宴會。'"

蘿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嘴唇微微顫抖。她記得上周那個雨夜,王子在花園涼亭裡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我不是王子該多好。"

小帕特裡克吹了聲口哨,随意地坐在雕花橡木桌上,完全不顧及公爵皺起的眉頭。"所以現在我們的王子殿下在哪?該不會真的在某個鄉下酒館喝劣質麥酒吧?"

"他現在叫尤裡·懷特,一個來自南方的冒險者。"公爵從抽屜裡取出另一份文件,"昨天剛收到消息,他加入了北境要塞的冒險者公會。"

蘿絲猛地擡頭:"冒險者公會?那是——"

"是的,就是那個以高死亡率聞名的魚龍混雜的地方。"公爵的笑容加深了,"巧合的是,他們最近剛好接到了一項幾乎必死的委托——清剿盤踞在黑石峽谷的叛軍。據說那群叛軍有兩百多人,各個裝備精良。"

密室裡一時寂靜無聲,隻有壁爐中木柴燃燒的噼啪聲。

小帕特裡克吹了個口哨:"真是悲慘的命運啊,一個王子居然要死在那種地方。"

"他不會死。"蘿絲突然說,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度。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後,她迅速垂下眼簾,"我是說...父親大人,您答應過讓他安全離開..."

佐恩伯格公爵意味深長地看了養女一眼,慢慢踱步到她面前,用戴着藍寶石戒指的手擡起她的下巴:"我信守了承諾。他現在很安全,很自由,遠離了所有宮廷陰謀。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問題是,誰能保證他不會改變主意?誰能保證某天夜裡,他不會突然懷念起絲綢床單和鍍金餐具?"

小帕特裡克突然從桌上跳下來:"我明白了!您需要我們确保王子殿下...呃,尤裡·懷特先生永遠不會回來。"

公爵滿意地點頭:"蘿絲,你明天啟程去北境。匿名介入冒險者公會,暗中監視尤裡·懷特的一舉一動。至于你,小帕特裡克,去準備一具合适的屍體,年齡體型要與王子分毫不差。"

"遵命,大人!保證那具屍體連王後都認不出來!"

蘿絲盯着壁爐中搖晃的火舌,突然擡頭:"父親大人,如果...如果他後悔了呢?"

密室内再次陷入沉寂。佐恩伯格公爵凝視着跳動的火焰。"那麼,我親愛的女兒,你就必須做出選擇。"他轉過身,火光在他身後投下巨大的陰影,"選擇效忠你的情夫...或是效忠将給你無上榮耀的父親。"

蘿絲的瞳孔微微收縮。她太了解公爵的言外之意了。

公爵微笑着看她掙紮。"國王和王後年事已高,不可能再誕下王子。如果沒有繼承人..."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議會将不得不推選一位新王儲,而我作為國王的表兄..."

蘿絲深吸一口氣,恭敬跪地:"一定完成您交付的任務,父親大人。"

公爵滿意地點頭:"等一切塵埃落定,你将是王國最尊貴的公主。"

與此同時,北境大道上,一個披着鬥篷的旅人正騎馬前行。風吹開他的兜帽,露出蘭斯洛特王子——現在應該叫尤裡·懷特——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他回頭望了一眼南方,那裡有他生活了二十六年的王宮,然後毅然轉身,催馬向北方的自由奔去。

蘿絲與小帕特裡克退出了佐恩伯格的密室。門關上的瞬間,小帕特裡克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的算計。他望着蘿絲離去的背影,輕聲自語:"一個出身低賤的侍女,也配坐上公主的寶座?佐恩伯格,你一定會後悔輕視我的。"

5

雨水拍打着王宮的彩繪玻璃窗,仿佛天空也在為聖亞特蘭提斯王國哭泣。議事廳内,十二位重臣靜默而立,誰也不敢率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禦醫從内室走出:"陛下服了安神藥劑,已經睡下了。"

上議院議長塔倫吉納公爵深吸一口氣,這位年過六十的老臣挺直了佝偻的背脊,銀白色的胡須微微顫抖。"諸位同僚,我們必須面對現實。"他指向大廳中央那具覆蓋着王室旗幟的水晶棺,"蘭斯洛特殿下已經離我們而去。"

佐恩伯格公爵站在最前排,恰到好處地讓一滴淚水滑過皺紋縱橫的臉頰。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素黑禮服,胸前别着哀悼用的白花,看起來比平時蒼老十歲。"我那可憐的表侄..."他聲音哽咽,"他才二十六歲啊..."

水晶棺内躺着一具經過精心處理的屍體——小帕特裡克從邊境監獄找來的死刑犯,經過特殊處理後面容模糊卻體型相仿。佐恩伯格不得不承認,那個看起來輕浮愚蠢的年輕人确實有幾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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