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認識了六年的朋友,這次是一起出來玩的。”
工藤新一将耳機又輕按了按,一邊聽着裡面傳來的詢問聲,一邊站在大廳的角落裡看着那位少年偵探趴在地上,仔細查看着死者坐着的沙發底下,片刻後又轉向了茶桌的底下,接着若有所思地站起身,又擠到了搜查一科的警察身邊,光明正大地開始旁聽調查結果。
法醫對屍體進行了初步檢查,判斷死亡時間在半小時左右,也因此,在警方詢問林原可子半小時前是否發現死者冢原明悟有任何異常時,她隻是很茫然地搖頭:“我一直在看昨天晚上用手機拍下來的照片。冢原在這方面根本不能給出任何有效的意見,所以我根本沒有管他。結果我看完了照片去喊他,他就······”
工藤新一和那位少年偵探同步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從死者半折半立的領子和皺巴的衣角來看,确實不能指望他能對照片提出什麼建議。而且,人一旦沉浸在看手機中,就很容易忽略周圍的情況,包括吵鬧的聲音,所以林原可子因此沒注意到身邊人的狀況,也是十分合理的事情。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隻是她的一面之詞,誰也不能證明她真的在一心一意地看手機,從這個角度繼續往下調查的話,隻會——
“這樣得不到結果。”少年偵探突然說。
目暮警部猛不丁發現旁邊有人偷聽,十分困惑:“你是?你也和死者有關系嗎?”
“我叫世良真純,”少年眼睛明亮,露出自信的笑,“是一個偵探。”
搜查一科的警察顯得十分淡定,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詭異感覺,目暮警部面上微笑着,實則在心裡腹诽:工藤是沒有出現,結果又來了一個麻煩的家夥啊。所以你們偵探,真的走到哪都能遇到案件是嗎?
“很明顯,這起命案裡的嫌疑人遠不止林原小姐一個人。休息區一共有兩張桌子,另一張桌子上的杯子沒有用過,一共有八個,而這張桌子上的杯子也是八個整整齊齊地擺着。我向前台确認過,兩張桌子上的茶杯應該都是一樣的數目,說明當時死者面前放着的那個泡了茶的杯子,是另外端過來的。”
死者用的那個茶杯被搜查一科的警察拿走檢驗了,但沒用過的八個杯子确實還擺在桌上,旁邊有警察将剛剛拍下的現場照片拿給目暮警部看,他看完點了點頭:“那麼,這個茶杯是誰端過來的呢?”
“是我。”一個看着大約三十歲的男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我們在休息區放的茶葉是綠茶,但冢原先生說他想要喝紅茶。準備茶點的房間就在走廊的盡頭,我直接用了房間裡的茶杯。但我跟冢原先生素不相識,我沒有要害他的理由!”
“隻怕不見得吧。”
世良真純卻擡起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用淩厲的目光看過來:“你如果真的不認識他,為什麼在為他泡紅茶之前,都沒有詢問他要喝哪一種紅茶,還能精準地從酒店備有的三種紅茶裡找到冢原明悟喜歡的那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