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雪勾起唇角,突然抓住時言朝的領帶将他拉近:"要親就光明正大地親,時少爺什麼時候這麼慫了?"
兩人的呼吸交融,時言朝的眼神變得幽深。就在他們的唇即将相觸時,一陣手機震動打破了這一刻的魔力。
時言朝咒罵一聲,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Lin秘書"時,他的表情立刻冷了下來。
"什麼事?"他接起電話,聲音恢複了往日的鋒利。
池南雪聽不清電話内容,但看到時言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告訴他們,我的私生活不需要董事會批準。"他冷冷地說,"還有,如果再有'意外'發生,我不介意讓某些人提前退休。"
挂斷電話,時言朝揉了揉眉心。池南雪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顯然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麻煩?"他問。
時言朝搖頭,勉強笑了笑:"小事。"他伸手替池南雪掖了掖毯子,"再睡會兒吧。"
池南雪想問更多,但疲憊感再次襲來。他迷迷糊糊地感到時言朝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這次别偷偷親我了。"他半夢半醒地嘟囔。
時言朝的低笑聲是他入睡前最後聽到的聲音:"下次我會讓你求我親你。"
當池南雪再次醒來時,飛機已經開始下降。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碧藍海域,陽光在水面上灑下碎金般的光芒。
"南海。"時言朝注意到他醒了,"再過二十分鐘就到三亞。"
池南雪坐直身體,毯子從肩上滑落。他這才發現時言朝一直沒睡,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顯示着一份複雜的财務報表。
"你一晚沒睡?"
時言朝合上電腦:"處理些文件。"他轉向窗外的景色,"喜歡海嗎?"
池南雪點頭。他從小在内陸長大,對海洋有種近乎神聖的向往。
時言朝笑了,那笑容帶着幾分孩子氣的得意:"那你會喜歡我們的别墅。私人海灘,白色沙灘,水質清澈得能看到十米下的珊瑚。"
"我們的?"池南雪挑眉。
"你的。"時言朝糾正道,"不過我希望你能允許我偶爾...拜訪。"
飛機平穩降落在鳳凰國際機場的私人跑道。一輛勞斯萊斯已經等在舷梯下,穿制服的司機恭敬地打開車門。
三亞的熱浪撲面而來,帶着鹹濕的海風氣息。池南雪深吸一口氣,久違地感到一絲放松。
車子駛入一條僻靜的林蔭道,兩旁是高大的椰子樹。拐過幾個彎後,一片令人窒息的美景突然闖入視野——潔白的沙灘,翡翠般的海水,以及一棟現代風格的玻璃别墅,如同寶石般鑲嵌在海天之間。
"歡迎回家。"時言朝輕聲說。
池南雪說不出話來。這棟别墅比他想象中還要美,每一處設計都像是為他量身定制——寬敞的露台正對最佳海景,落地窗讓陽光毫無保留地灑進來,甚至連主卧的色調都是他最喜歡的深藍與象牙白。
"這...太過了。"他喃喃道。
時言朝站在他身後,雙手插兜:"喜歡嗎?"
池南雪轉身看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我們昨天才決定來三亞。"
"車禍後的第二天。"時言朝輕描淡寫地說,"我讓人連夜趕工的。"
池南雪的心髒漏跳一拍。所以在他還躺在醫院時,時言朝已經在為他準備這一切?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緊。
"為什麼?"他問。
時言朝走近一步,伸手拂去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塵:"我說過,我喜歡看你高興的樣子。"他的聲音低了下來,"特别是...因為我而高興的樣子。"
池南雪不知該如何回應。時言朝的溫柔比他的瘋狂更難招架,像潮水般一點點侵蝕他的防線。
"我想去沙灘走走。"他最終說。
時言朝點頭:"我讓傭人準備午餐。别走太遠,你還需要休息。"
池南雪脫下鞋襪,赤腳踩在細軟的白沙上。海浪輕拍岸邊,涼爽的海水沒過他的腳踝。遠處,幾隻海鷗盤旋鳴叫,自由得令人羨慕。
他回頭看向别墅。時言朝站在露台上,手機貼在耳邊,表情嚴肅。即使在"度假",那個男人似乎也無法真正逃離他的商業帝國。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池南雪突然想起高中時的時言朝——那個總是獨來獨往的陰郁少年,偶爾在走廊盡頭用熾熱的目光追随着他。那時的他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那個男孩會成為眼前這個為他買下一片海的男人?
海浪再次湧來,打濕了他的褲腳。池南雪笑了,彎腰捧起一掬海水。陽光透過水珠,在他掌心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就像時言朝對他的感情,看似透明簡單,實則複雜得令人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