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安心中咯噔一聲。
勞倫艱難出聲:“是這個味道。”
“那是用來潔面的”,溫瑟看向澤登,“澤登神官不如你來解釋一下這個東西。”
澤登看着那個小罐,“那是聖宮為這一批祈福人士采購的潔面用品,他們每一個人都有。”
今天的事情再次證明加利安和尤裡當初的猜測沒有錯,那晚的黑衣人就是這批參加祈福裡的人。
嫌疑人的範圍一下确定了下來,但是到底是誰依舊不能确定。
溫瑟憐憫說道:“勞倫修士,你記憶中的味道也許是真的,但是這種味道并不是隻有我身上有,真是讓你失望,你的指控并不成立呢。”
“我理解你想盡快找到歹徒報仇的心情,更明白你想找到歹徒立功的迫切,但是下次指認歹徒之前可要想好之後再說呢,随随便便指認人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溫瑟又看向德裡安:“我的好哥哥,既然你這麼關心勞倫修士,可一定要幫他找出傷害他的歹徒,要不然勞倫修士真是太慘了。”
溫瑟說完轉身離開,從她的背影裡可以看出她的憤怒。
留下房間裡的人面面相觑。
澤登最先追了出去。
“公主殿下,等等我。”
“公主殿下,您生氣了嗎?”澤登問道。
“怎麼?難道我不應該生氣?”溫瑟冷聲反問、
澤登:“如果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您覺得憤怒,我代表他們向您道歉。”
“您就看在勞倫受傷的份上,原諒他吧。”
澤登的話讓溫瑟停住了腳步:
“尊敬的澤登神官,别人的錯誤你憑什麼代替他們向我道歉,我需要的是你口中無足輕重的道歉嗎?聖宮就是教導你們這麼尊重别人的嗎?”
“還有勞倫修士受傷我就應該原諒他嗎?如果這樣那這個世界上受傷和苦難的人那麼多,我沒見聖宮和聖教會都放過她們了呢。”
澤登沒想到自己一席話之後迎來的是更大的風雨,“公主殿下,我為我的言語抱歉,如果我做什麼能夠彌補我的錯誤,我一定心甘情願去做。”
溫瑟:“神官,我覺得你需要深刻理解什麼是真正的尊重别人。”
澤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複才好。
不過溫瑟也沒有給他回複的機會,步履不停的離開了。
澤登想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道:
“公主殿下,明天早上我們再啟程前往附近的教會,今晚您可以收拾您想帶的物品。”
澤登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沒有聽到他的話,但是他沒有那麼着急地今天就出發去附近的教會,而是給足了公主殿下收拾和整理的時間,這應該算是真正的尊重人吧?
勞倫房間裡,安德魯帶領德裡安和他的朋友們回去休息。
留下加利安和尤裡,還有勞倫。
“勞倫,你是聖宮的功臣,聖宮不會忘記你,為了治好你的眼睛,明天澤登神官會把你帶去附近的教會。”
“你在那裡好好接受治療。”
什麼意思,聖宮這是要趕走自己了,勞倫一下慌了。
“加利安神官,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不要讓我離開聖宮,我會努力的,我不會拖累聖宮的。”
加利安淡淡道:“去附近的教會休息一段時間吧,把眼睛養好,還是有回來的機會的。”
勞倫的未來就這麼被決定了。
把眼睛治好還是能回聖宮的,狗屁,他的眼睛除非是薩科拉神降臨,否則怎麼可能會治得好。
什麼去教會好好休息一下,明明就是看他是個廢人要把他趕出聖宮。
什麼狗屁聖宮,什麼狗屁神官。
勞倫想哭,但是眼淚浸潤傷口讓他疼痛無比。
隻剩下他一人的房間,隻有痛苦怨恨的嘶吼和怒罵。
勞倫真是可憐的人。
……
“勞倫的指控不成立,公主還因此生氣了”,勞倫向萊斯特報告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并評價道:“我也覺得勞倫的指控簡直就像個玩笑。”
萊斯特唇角微揚:“可我覺得,有時候人們越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其實才往往可能是真相。”
“萊斯特,别開這種玩笑”,澤登想到剛剛生氣的溫瑟,說道:“公主會生氣的。”
“看起來你已經開始了解公主了。”
“還行吧,畢竟這幾天一起活動”,澤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你覺得公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澤登對公主其實了解不深,但是憑直覺,他覺得公主是個很聰明很自律的人,她看起來似乎很溫順,但是澤登隐隐覺得公主是個有脾氣的女孩,但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脾氣。
澤登表達了自己的看法,随即又想起自己和公主說了離開聖宮時她的反應,對萊斯特說道:
“公主看起來很不願意離開聖宮”。
就澤登這幾天對公主的觀察,他覺得公主殿下祈福的誠心很實在,一點都不像來走個過場的,公主看起來是真的很尊敬她的父親,而德裡安王子則恰恰相反。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萊斯特滿是深意地說道:“公主她喜歡聖宮,很喜歡。”
澤登很不理解,貴族不都是覺得來聖宮祈福修行很辛苦麼,為什麼偏偏公主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