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裴承蔺的話,陸甫閣眸中一亮:“當真?”
裴承蔺道:“我何時騙過你。”
陸甫閣立即拍着胸口連連保證道:“不就是找一個人嗎,這件事包在我陸甫閣身上。”
又話鋒一轉道:“不過還有其他的線索嗎?僅憑手上的胎記,找的實在是太難了!”
裴承蔺:“此人應是書院學生,年齡約莫十九二十歲,排查時切不能大張旗鼓。”
陸甫閣心中後悔了片刻,隐隐覺得自己做了個虧本的買賣:
“十八九歲的書院學生,我這書院皆是你說的這些人,你這線索是沒有的,要求倒是多多的。”
裴承蔺直接不理會陸甫閣的抱怨:“查完需多長時間?”
陸甫閣認命地粗略想了一些:“怎麼也不得兩日啊。”
裴承蔺:“不行,今晚天亮之前必須查出。”丢下這句話,便往外面走去。
陸甫閣急忙追了上去:“今晚之前,裴承蔺,你真拿我當神仙了!”
萬卷齋齋舍
李崇南感受到肩膀似乎有千斤重的鬼手搭在上面,立即吓得大喊了一聲:“有鬼啊。”
王信和石峰聽到李崇南的慘叫聲,也扭過頭看去。
隻見同樣是一個滿臉是血,披散着頭發,陰森可怖的鬼臉,此時那鬼的一隻手正搭在李崇南的身上。
王信道:“李兄,李兄你身後。”
李崇南渾身抖的和篩子一般,身下一滴一滴的水聲清晰地傳來。
李崇南身下一片溫熱,雙腿動彈不得,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兩隻手拼命地往前爬去,所爬之處身下留下一條水痕。
沈青言看準時機,怨恨地開口道:“你們三個害得我好慘啊,我究竟是怎麼得罪你了,你們要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李信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
“宋安,不,宋爺爺,都是這李崇南指使我做的啊,我和爺爺你一樣都是普通人家,我實在是不敢不從啊,這冤有頭債有主,求求爺爺放過我吧,去找他。”
說完便用力地磕着響頭。
石峰也有樣學樣地磕着頭。
崔微與看着地上努力往外爬的李崇南,一腳踩在了李崇南的背上,李崇南動彈不得,拼命掙紮。
崔微與動着腳,聲音不再複往日的溫潤,倒透出幾分薄涼:“這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你若乖乖交待了,我便留你一條命。”
李信手十指緊緊地勾着地面:“我說,我說,是我不該帶人欺負你,不該在你床上倒水,不該扔你的東西,不該讓你吃狗飯,不該撕你的書,不該罵你娘,罵你是野種,不該買通講師孤立你。”
崔微與腳上加重了力氣:“為什麼,我問你為什麼?”
沈青言能感受到崔微與似乎此刻真的被宋安附體了一般。
李崇南手指幾乎要摳出血來:“為什麼,你裝什麼清高,我就看不慣你在講學面前出風頭的樣子,書讀的好有什麼用,我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
李崇南痛苦地叫了一聲:“啊,疼死我了。”
崔微與緩緩道:“宋安是不是你殺的。”
李崇南求饒道:“放開我,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殺的你,那晚我剛打算跟在身後教訓你一頓,忽然冒出來一個人想要殺我,辛虧我的家仆及時趕到,我才免于毒手。”
崔微與威脅道:“你若是敢騙我,我便讓你下十八層地獄,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李崇南斷斷續續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放過,我。”
崔微與松了腳,來了沈青言身邊:“捂住口鼻。”
沈青言:“啊。”随後反應了過來快速擡手捂住。
崔微與手一揮,一把藥粉從袖中飛出,三人吸進去雙眼一閉,昏睡了過去。
崔微與從懷中拿出帕子,開始擦臉上的紅。
沈青言見壺中有水,便倒了些,濕了帕子也開始擦了起來。
崔微與見狀看了一眼沈青言,沈青言立馬心領神會,拿了條帕子濕了遞給了崔微與,
崔微與擦幹淨後往外走去。
沈青言見崔微與走了出去,連忙去追:“大人,現在去哪啊?”
崔微與回道:“宋安住的房間?”
沈青言疑惑道:“宋安住的房間?大人你知道在哪嗎?”
另一邊,易容後的裴承蔺,帶着景程和玄初出現在了齋舍中。
裴承蔺吩咐道:“分頭行動。”
玄初和景程齊聲喊道:“是。”
景程去了東邊,看着這個裝飾頗為豪華的院落,剛想進去,身後跟着帶路的侍從道:“少俠,這裡還是不要進了。”
景程疑惑道:“為何?”
侍從猶豫片刻後,還是說道:“這裡面可住着我們書院一霸,他的院子未經許可是萬萬不能輕易踏足了,要是惹他不高興了,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景程倒是來了興趣:“好啊,就讓小爺看看,這到底是何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