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便大搖大擺地進了門,敲了敲門,卻無人應答,景程直接喊了一聲:”煩請這位郎君開門,書院内遭了賊,特來搜查。”
屋内卻始終無人應答。
景程一把将門推開:”得罪了。”
門一打開,一股濃重的酒味伴随着一股臭味撲面而來:“有人嗎”
借着月光,景程眼尖地看到地上躺着的身影。
景程吩咐道:“點燈。”
燈亮起,隻見地上有三人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景程連忙去探鼻息,還好三人隻是睡了過去,看到地上的一灘黃色和桌上已經冷掉了菜,和滿屋的酒味。
将三人的手腕全都看了一遍,想着這是喝了多少,竟喝成了這樣。
沈青言跟着崔微與來了一處偏僻的院落,崔微與解釋道:“那李崇南帶人欺負宋安,将人趕到此處一個又漏雨又破的房間内。”
沈青言看着這破舊的小屋,旁邊也是不見任何光亮,也應無人居住和整個書院的豪華顯得格格不入。
心中罵道這李崇南真不是東西。
房外并未上鎖,崔微與一把推開了門,用來照明的甚至不是蠟燭,而是一盞油燈。
燃了油燈,才能看見這副小屋的全貌。
書桌破破爛爛地用磚頭墊着桌腳,上面整齊地放着幾本書,床上的漆幾乎已經掉完,看樣子是有些年頭。
屋内卻收拾的很幹淨。
沈青言立馬去翻桌上的幾本書,在書的下面赫然壓着一個字條,依舊是四個大字“出人頭地。”
沈青言翻過來,反面也寫了三個字“我恨他。“寫字的力氣之重,幾乎要将紙給刺破。
沈青言又将紙遞給了崔微與:“他恨的是不是李崇南三人。”
崔微與看着手中的書,卻說了句:“不見得?”
沈青言問道:“不見的,那宋安對何人有如此深的怨恨?
崔微與将書遞給了沈青言。
那一頁,隻重重地圈着一句話。
沈青言念道:“維桑與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再往前後翻去,其他的頁都是一些十分正常的注解,唯有這一頁顯示十分特殊。
沈青言也學過詩經,這一句似是……
此時油燈突然一滅,崔微與在黑暗中說道:“有人來了。”
裴承蔺搜查到此處,敏銳地捕捉到遠處很快熄滅的光亮,對身後的侍從道:“你們去那邊搜查。”
安排好侍從後,自己則去往了那個小屋内。
房内崔微與和沈青言齊齊沉默着,希望那人未看見光亮。
良久都沒有什麼聲響,沈青言都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不緊不慢地敲門聲響了起來。
一道深沉的聲音響起:“書院内進了賊,煩請開門,免得那賊躲進房内,傷了郎君“
沈青言一愣,進了賊,難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連忙拉了拉崔微與的衣角。
崔微與一把抓住了沈青言的手,示意她不要亂動。
一絲聲響都逃不過裴承蔺的耳朵:“若是不語,在下便當郎君同意了。”說罷,将門一把推開。
裴承蔺拿出火折子,将房内堪堪照亮。
崔微與身量颀長,在床上待的十分不适,嘴巴也被沈青言緊緊捂住。
沈青言還是心有餘悸,房内小的幾乎就是一覽無餘,唯一可以藏身之處,便是這床,剛才情急之下,一下把崔微與拉到了床上躲避。
還不忘将床上的帷幔放下。
裴承蔺左右看去,最終将目标鎖定在了床上:“郎君,可否是身子不适或是有些其他的原因。”
沈青言手上的香氣傳進了崔微與的鼻中。
崔微與抓住沈青言捂住自己嘴的手,将其拿開,才得以喘上氣。
随其緩聲道:“得了風寒,睡前剛吃了兩劑湯藥,沒聽見公子說話,不能起身迎接還請見諒。”
說完還煞有其事地咳嗽了兩聲。
裴承蔺試探道:“聽郎君的聲音,感覺公子的病有些奇怪,恰好在下懂一些醫術,能為公子把把脈。”
崔微與:“豈敢勞煩公子,大夫說已無礙,公子還是繼續去查别處吧。”
裴承蔺:“搜查一事不在于快,在于精,還是先為郎君把脈。”
沈青言都聽懂了,言下之意不确認好身份,他是不會走的!
這時破舊的床,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像是要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