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巨響,三人皆是一愣。
沈青言明顯感到床下降了一些,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下一刻這床真塌了。
裴承蔺依舊不忘自己之目的,面不改色道:“郎君可有受傷,不妨我救郎君出來。”
崔微與也未經曆過如此場面,但聲音依舊平穩道:“不妨事,往日皆如此。”
裴承蔺越來越覺得此人十分可疑:“郎君既然得了病,就莫要病上加病,還是我扶郎君出來為好。”
說着便往床邊走去。
崔微與從懷中拿出染着紅的帕子,繼續咳嗽,又将床上的帷帳緊緊抓住。
沈青言眼看那抹光亮靠的越來越近,心中想着此人怎麼如此難纏。
裴承蔺來到床邊想掀開帷帳,卻感覺一股力氣在作對。
兩人都在較着勁,幾乎要把這帷帳給扯破。
床卻繼續響了起來,随即一聲清楚地斷裂聲響起。
沈青言感覺自己又往下掉了些,慌亂中一把抓住了崔微與的外衣。
外衣一下被拉開,露出了雪白的胸膛。
崔微與感覺身前一涼,無奈隻得松了手,去拉沈青言。
沒有那股力氣阻攔,裴承蔺一把掀開了帷帳。
卻見一人穿着書院讀書人穿的青衣,上衣被拉開了大半。
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一個纖細的手腕。
另一人蒙在被子中看不清容貌,隻露出一個纖細的手腕。
床上還散落着一個染着紅的帕子,和女子貼身衣物。
即使未做過這種事,裴承蔺也馬上猜到。
掃了一二人的手腕,皆無胎記,将簾子放了下來道:“打擾了。”
大步出了門。
聽見人走遠後,沈青言一把将被子掀開,大口喘着氣。
發絲被蹭的有些亂,臉也是紅紅的。
月光恰好照進了窗子中,借着月光
卻瞥見一旁崔微與露着胸膛冷冷盯着自己,眼神像是要殺人。
沈青言慌忙移開眼,伸出一隻手,想要幫人把衣服穿起來。
崔微與直接翻身下了床,快速将衣服穿好。
沈青言不敢再亂動,生怕這床真的塌了。
油燈再次被點亮。
沈青言終于艱難地挪下了床,對崔微與道:“大人,屬下真不是有意的,是這床,太過陳舊,當時情急之下……”
“今日的事,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保住大人的清譽。”
崔微與并未看沈青言,反而舉着油燈來了床邊。
崔微與拿走了自己沾着紅的帕子。
卻緊緊盯着床上一塊紅色衣料。
心中若有所思,随後叫道:裴晏。”
沈青言反應了片刻,才想到是在叫自己:“大人。”
崔微與道:“你看這是什麼?”
沈青言聽後連忙去看,卻見床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了一個女子貼身穿的小衣。
沈青言背後驚出冷汗,怎麼回事,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
崔微與吩咐道:“拿起來。”
沈青言心一驚,難道他發現了,才會讓自己拿起來,一句話都敢不多言,眼睛緊緊盯着小衣。
拿起一條帕子墊在手上,拿了起來。
崔微與語氣偏偏也别有一番深意:“你可認識這是什麼?”
沈青言猶豫片刻,依舊嘴硬道:“屬下不知。”
崔微與饒有興趣,反問了一句:“你會不知?”
崔微與的眼睛似要把沈青言看透一般。
沈青言心中害怕,他怕是知道了自己身份了,特意弄了個衣服來試探。
崔微與喊了聲:“裴晏。”
沈青言心想是在要我據實交代嗎,但嘴上依舊道:“屬下不知大人在說什麼。”
崔微與微微皺眉:“你會不知我在說什麼?”
另一邊
裴承蔺到了緻遠齋後,總覺得有些不對,猛然停住了腳步。
身後的侍者問道:”怎麼了,公子?”
裴承蔺心中又想到那間小屋的情景,有兩人在床上。
床下卻未放一隻鞋,哪有人睡覺不脫鞋,那二人絕對有問題。
裴承蔺吩咐道:“告訴陸甫閣,全書院戒嚴,任何人都不能放出去。”
侍者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被這種氣勢驚住了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