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貼向她的臉頰,俯身輕吻上去,落下一枚風一般很輕很輕的吻,額頭抵着額頭。
“乖,你想要什麼?”
“把我給你好不好?”
*
誰不清楚是誰先親的誰,從玄關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
黎姝被他抱在懷裡,像隻瀕臨擱淺的魚雙腿死死地纏在他腰上,去不斷索取回應。
壁燈昏白,暧昧的灑着光線,牆上融為一體的影子在随着燈光搖晃,從玄關到客廳再沿着地闆滑進卧室,她就像隻考拉始終沒從他身上下來過。
陳叙州托着她的屁股喂她喝了水,将她壓在門後,兩人的呼吸間全是灼熱的氣息。
黎姝今天穿的是一條及膝的半身長裙,正好方便了他動作。
他手墊在她的後背,用膝蓋頂着防止她滑落下來,另一隻手熟練地探索。
黎姝眼前發昏,滾燙的身體虛浮,癱軟地貼在他身上,從臉到腳,身到心都在發燙,燒得她口幹舌燥,隻能抱着他的腦袋疏解。
不知道過了過久她感受到自己被放在床上,他起身離開,萬籁俱靜下能捕捉到有塑料被撕開的聲音,窸窸窣窣很小聲。
出神的思緒短暫的回歸,側目想去看看他在幹嘛,他已經回來,陰影罩下,抓住她的手反手扣住,膝頂開雙腿擠身進來,附身含住唇。
他勾起她一條腿,抵住門口,分開一分好聲問她:“讓我進去好嗎?”
黎姝被他抵在門口進去難捱,白眼都沒耐心回他了,伸手抱上他擡身去迎合。
進來時痛得直罵他,還專門用她媽媽老家的口音罵得毫不留情。
地方差異的問題陳叙州聽不懂,但也知道她疼,他同樣也很難受,但還是停下來讓她适應,等她緩過去了才開始動。
今晚的天氣異常燥熱,樹葉也被風卷得呼呼吹,感覺不久就要下雨。
黎姝神魂都漂浮在即将到來的狂風暴雨的海面上随波飄蕩。
随着外面的雨點細細密密敲打在玻璃上,她也沉入海底,等到暴雨噼裡啪啦打下才漂浮上來。
她被陳叙州抱着調轉了個方向。
雨還在下。
黎姝半夜醒過一次,她四肢酸澀,根本擡不起來,隻好在被子裡踹了陳叙州一腳,讓他去倒水。
他同樣睡得迷迷糊糊,挨了一腳,下意識就伸手把人撈過來安撫地親了下,爾後起身去接。
黎姝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全靠他攙扶着喂下。喝完還覺得不夠讓他又去接了一杯,連着又喝了半杯,緩和過喉嚨裡的幹澀才拍拍他的手示意夠了然後躺下繼續睡。
陳叙州回來是她已經又進入夢鄉了。
他拿過遙控調高了兩度溫度,才跟着睡上去。
燈一熄,她像是感應到便直接轉身鑽進他懷裡,把自己貼進他胸前,枕着那一塊平時沒少被她摸的薄肌,輕聲嘟囔,
“明天補個合同吧。”
陳叙州:“?”
他沒反應過來,一頭霧水,低頭想問清楚時見她雙眸合着,呼吸也均勻了。
他隻好壓下詫異,抱着人陷入夢境。
隔天,穩定的生物鐘讓黎姝在老時間清醒。
她強撐着困意慢吞吞睜開眼皮,看出這裡并不是自己的房間,腦子遲鈍地運轉了幾下回憶起昨天的事,眼皮一跳。有些臉紅。
不是害羞,是羞恥以及不可思議。
她竟然把她那不堪的過往就這麼毫無芥蒂地剖給他看了。
以前還不恥有姐妹一到戀愛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嬌嬌弱弱。現在一看她自己也不妨多讓。
談戀愛确實有那麼點實力。
她邊感慨着邊去摸手機,想給他打電話也問問去哪兒了,拿過手機才發現沒電自動關機了,難怪連鬧鐘都沒響,全靠她刻進骨子裡的生物鐘。
想到這兒,黎姝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幾點了。
她一個激靈,靈台一片清明,卻不小心激動過頭,這一動,全身跟四分五裂一樣,疼得她直罵街。
陳叙州還沒進來留聽到罵他的聲音。
“怎麼了?”
“你昨晚跟餓了八百年的野獸一樣,你說怎麼了?”她嗓音沙啞,沒好氣地擡眸瞪了他一眼,随即問,“幾點了?”
陳叙州坐上床便,去扶她做起來,将兌的溫水遞到黎姝嘴邊,看了眼手機,報了個時間。
還好,還沒到上班時間。
黎姝松了口氣。
如果是平時,大不了她把今天早上請了,但這段時間各種檢查不斷,領導天天在群裡各種敲打,請假?感覺做夢比較容易。
“先給我拿件你的衣服,我回去洗漱。” 她的衣服昨晚弄髒了,再讓她穿她是拒絕的。
“快點啊。”見他沒動,黎姝手指揪他臉頰,“我要是遲到了晚上回來我就把你抽經扒皮煮了吃。”
威脅間沒了雙手固定,被子滑落露出她不着片縷身體。
兩人都是一頓。
黎姝臉皮燙了燙,轉念又想起再親密的事情多做過了,現在再害羞好沒必要。
她收回首若無其事地又催了一遍。
“我也知道我好看,但是别愣着了,早上不适合。”
陳叙州挑眉,意味深長說道:“那下班回來?”
“……”
黎姝抄起手邊的枕頭甩了過去,“我還疼着呢,你是狗吧!”
陳叙州輕松接下枕頭,放回去,拉過她對嘴親了幾下,别有深意說:“你要同意,我也可以是。”
“……”
黎姝被他搞無語了,覺得他臉皮好厚。
她說道:“下流!”
陳叙州起身從衣櫃裡翻出一條短褲和體恤給她,聞言好笑了,“食色性也,這不是你說的,怎麼就成下流了?”
“還是對自己女朋友。”
“……”
黎姝說不過他,隻能無能瞪他一眼,換衣服。
果然,永遠不要對一個人有職業濾鏡。職業是職業,狗男人是狗男人。
被翻炒了半晚,黎姝感覺自己跟剛出廠的假娃娃一樣,四肢軟綿綿的生疏僵硬,腳步也輕飄,這種感覺陌生的很。
在她又一次差點踩空的時候,陳叙州低笑了聲。
要不是現在她感時間,她發誓今天絕對打死這狗東西。
黎姝一邊重新掌握四肢的運用權,邊投過洗漱鏡狠狠賞了他兩大白眼。視線掃過他臉時,窺見他脖子裡有力道青紫的抓痕,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很快洗漱完,看時間不早了出門。
在路上,陳叙州想到她昨晚的呓語,問了一句:“你昨晚說醒了,補個合同。補什麼?”
黎姝扒下遮陽版,對着鏡子塗唇釉,聞言也是詫異了下,很快想起來說道:“終生奴隸合同。”
“好看嗎?”她淺抿了下唇,扭頭問他。
“好看。”陳叙州抽空看一眼,鼻尖嗅到一抹香甜的果味,“水蜜桃味?”
黎姝又照了遍鏡子,才滿意收起唇釉,嗯哼應了聲,接上剛才的話題,“你把自己給我了那不就是同個意思。”
陳叙州:“?”
無視他迷惑的神情,自顧自說道:“我這個人吧,最沒有安全感的,既然是我的東西那必須得有我的印記。所以,你一會兒到辦公室沒空也給我擠一個時間出來拟份合同出來。”
“至于内容……”黎姝思索了下,腦子裡暫時沒什麼模闆,先擱置着,“等我找到了合适的推給你,到時候你照着寫再簽個名。”
陳叙州關注點沒在内容上而是期限上,他重複求證:“終生?”
黎姝沒察覺不對勁,嗯了聲,就聽到他低笑出聲。
黎姝莫名,擡眼掃過去。
這一個岔路口的紅燈比較長,陳叙州眉心舒展,被她啃破了點皮的薄唇弧度持續上揚。
他側過來,幽邃的目光緊緊凝視着她,慢條斯理說道:“黎姝,你這是求婚嗎?”
黎姝:“???”
陳叙州:“原來你這麼想嫁給我,現在就想到和我共度一生了。”
黎姝:“…………”
她很是無語,沒好氣提醒他:“還沒睡醒呢?我是讓你給我當奴隸洗衣做飯,不是求婚的,謝謝!”
“一個意思。”
他鎮定自若地将她的詭辯還給她,慢條斯理地說道,“要我伺候你下半生,不就是在邀請攜手到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