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君尴尬的沖他笑:“雨天路滑,不小心摔倒了。”
連木顧不上程芫,急急道:“快上馬車,我們去看大夫。”
程芫将徐言君放進車廂,連木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出去,程芫無所謂的坐在車轅上。
馬車平穩地駛進縣城,徑直來到城内最大的醫館。
老大夫看過徐言君的傷勢後,滿意的捋着胡須。
“這包紮之人手法非常穩,小公子腿上的傷并不重,又得到良好的救治,隻需回去休養一些時日便可痊愈。”
連木又不放心的讓老大夫為徐言君把脈,聽她說身體并無其他大礙,甚至比常人更為健康後才放下心來。
最後老大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程芫:“年輕人火氣壯,但要懂得節制。”
程芫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連木沒聽到老大夫的話,隻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公子上了馬車。
回到府中,陳書藝見到程芫心下也長松口氣。
前幾日的暴雨太過猛烈,據說有山洪沖垮了山下的村子,陳書藝十分憂心留在山中的程芫。
眼下見人安然無恙,陳書藝放下心。
哪怕程芫不護送她回城,程芫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心中對程芫十分感激,自然不想程芫出事。
當天晚上,連木說什麼也不肯走,一定要與自家公子住在一起。
徐言君勸不動他,隻得無奈應下。
他隻在剛搬進來時在隔壁房中睡了一晚,裡面沒有任何日常用品。
怕被連木發現端倪,趁着連木出去,徐言君偷偷求程芫去布置一番。
程芫連頭都未轉:“不去。”
徐言君急得直冒汗:“阿芫,求你了。”
他仰着臉親程芫的唇角。
“等連木走了,我任你處置好不好?阿芫你最好了。”
程芫挑眉:“任我處置?我不做你也得任我處置,你這般賤骨頭還有矜持的時候?”
徐言君語塞。
他雙手抓住程芫的衣襟,在他懷裡蹭來蹭去:“求你了阿芫,你去吧去吧去吧,你最好了,我隻有你了,你不幫我就沒有人能幫我了,求求你了阿芫。”
程芫眼眸微眯:“聒噪。”
她起身出門後,吩咐下人準備被褥。
徐言君看着她的背影抿唇偷笑。
阿芫果然嘴硬心軟。
晚間連木與自家公子睡在一個屋子,他本想仔細檢查公子身上可有其他傷口,可公子借口累了早早便熄了燈。
極度了解自家公子的連木心下沉了沉。
自家公子不會是......
連木不敢試探,怕得出自己不願相信的答案。
他勸自己,那人很快就要到了,到時他綁也要把自家公子綁回去。
徐言君還在為自己的機智竊喜。
他怕連木知道自己和阿芫做了那些事,一氣之下會寫信回京。
他娘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嫌他丢人,派人将他抓回去關起來。
阿芫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沒辦法跟她娘對抗。
等他磨着阿芫娶了他,一切塵埃落定,他便告訴他娘。
以他娘的性子,最多将他逐出家門,不再理會他,不會想着對阿芫不利。
這般想着,徐言君睡着時唇角還帶着笑。
在家歇息了兩日,陳書藝再度提出了離開一事,程芫答應下來,二人準備明日便啟程。
徐言君聽說後,纏着程芫一定要跟去,并放話說若是程芫不同意,便偷偷跟在她身後。
程芫拿他無法,随他去了。
徐言君高興的拖着傷腿,指揮侍女收拾行囊,再帶上鍋鏟。
他一定在路上将阿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讓阿芫日後出門也離不開他。
程芫也沒指着他一個斷了腿的能做飯,由着他高興。
出發這日上午,府裡來了不速之客。
聽聞下人禀報是個身穿紅衣的男子,來送行的齊蓮挑眉看向陳書藝。
“你弟弟怎的來了?”
陳書藝的弟弟陳松喬性情張揚,常年一身紅衣,喜好武學。
家裡疼寵,便給他請了武學師傅任他折騰,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陳書藝抽了抽嘴角。
“應是我給家中去信時被他看到了,他那性子,沒理由也要跑出來玩,現下聽聞我有事,自然坐不住。”
正說話間,一身紅衣的高挑男子大步走進堂屋。
“姐,你遇險一事怎的不告訴我,若不是我偷聽到爹爹和娘的談話,我都不知此事。”
陳書藝頭疼:“松喬,你怎能孤身一人跑出來,你的侍女呢?”
陳松喬撇了撇嘴:“她們太啰嗦了,我趁她們不注意先行趕來了。”
怕陳書藝說他,陳松喬忙轉移話題:“這便是齊蓮姐姐吧,聽聞是你救了我二姐?”
齊蓮笑道:“那便是你聽錯了,真正救你姐的人是這位程芫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