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芫姐姐，待我傷好後，你一定要陪我過上幾招。”

“那日你以一敵六氣息卻分毫未亂，連我師父都達不到這般，若是讓她見到你，一定也想與你切磋。”

程芫似笑非笑：“我隻會殺招，出手非死即傷，切磋便不必了。”

鄭洛初笑道：“我很好奇阿芫的身手，不知阿芫可否與我這些侍女切磋一番？”

她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笑容中看不出心中所想。

程芫将杯中茶一飲而盡，茶杯重重放到桌上，起身朝門外走去。

“來。”

衆人見狀紛紛起身出門。

鄭洛初朝一人示意。

那侍女點頭，上前朝程芫拱手：“柳燕，請賜教。”

程芫緩緩舉起僞裝成長鞭的藤蔓，指着院中所有身着勁裝的侍女：“你們，一起上。”

柳燕眉頭倒豎，對程芫這般輕蔑的态度頗為惱怒。

鄭洛初看陳書藝一眼，朝院中所有親衛道：“你們一起上吧，注意别傷着阿芫。”

“是。”

所有侍女緩緩上前，将程芫圍在中間。

程芫垂眸，沒有動作。

侍女們對視一眼，拔出長劍一同朝程芫沖去。

直到劍尖快要觸碰程芫的身體，程芫才好似被驚醒一般，猛地一甩藤蔓。

藤蔓立刻猶如靈活的長蛇，在程芫周身揮舞，将所有到達身前的長劍擊飛。

程芫又是一甩，藤蔓猶如長了眼睛般，飛速掃過衆人身前。

所有被掃到的侍女隻覺胸前一痛，随後便被一股大力撞飛出去。

隻有柳燕察覺到危險，依靠敏捷的身法後退躲過這一擊。

柳燕看了眼身前被劃破的衣衫，擡頭目光凝重與程芫對視。

程芫朝她勾手。

柳燕立刻舉劍飛身上前。

程芫任由對方近身，在長劍即将觸及衣衫時，身形微閃，長劍擦着她的身體刺了個空。

柳燕迅速反應，手腕微轉便要轉刺為劈，誰知下一刻察覺自己動彈不得，凝神看去，才發覺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纏上一條藤蔓。

程芫沖她微微一笑，随後微微用力，柳燕隻感覺手腕間一陣劇痛，長劍“哐當”一聲跌落在地，而她也被一股巨力拽着手腕扔飛出去。

不過片刻間，院中便躺了一地的侍女。

鄭洛初有些驚訝的看着這一幕。

這些侍女是她特意培養，不止忠心，身手在她一衆護衛中也是最為出衆，甚至與皇室暗衛也不相上下。

這些人一擁而上，在程芫手上卻連一招都走不過。

隻侍女頭子柳燕多出了一招，連程芫的衣襟都未碰到便敗于她手。

鄭洛初與陳書藝對視一眼，掩下眸中驚訝，撫掌上前。

“好身手，怪道書藝一直跟我誇你，阿芫果然身手不凡。”

程芫收回藤蔓，心中的郁氣并未随着這番動作消散。

一行人回到屋内，下人已經将飯菜盛好，程芫嘗了嘗，覺得廚娘手藝不如徐言君。

她眼眸微動，看到徐言君坐在下方，費力探着身子看她。

對上她的視線，對方立刻亮起眸子，讨好的沖她笑。

程芫垂眸，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陳書藝笑道：“阿芫怎的一人喝悶酒，我來敬阿芫一杯，多謝阿芫的兩次救命之恩。”

陳松喬也舉起身前茶碗：“我也敬阿芫姐姐，多謝阿芫姐姐。”

程芫将酒杯倒滿，舉起朝陳書藝示意，再次一飲而盡。

陳書藝又敬鄭洛初，幾人推杯換盞間氣氛便熱絡幾分。

一頓飯用完，程芫已面色酡紅，看上去有幾分醉意。

鄭洛初喝得并不多，她笑道：“阿芫好酒量。”

程芫與鄭洛初聊過幾句，覺得此人還算順眼。

不僅見識廣博，言談間也并未自恃身份高高在上，情商很高，引導着程芫聊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卻并未讓她感到冒犯。

程芫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她喜歡同對方聊天。

鄭洛初眼神止住柳燕欲上前呵斥的動作，笑着回道：“好啊，那便說定了，阿芫可莫要忘了。”

夜色已深，陳書藝吩咐侍女送程芫回院。

夜風吹過，程芫原本有些昏沉的眸子逐漸清明。

她揮退侍女，緩步朝院中走去。

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道身影。

程芫在院門處止步，轉身看向那人。

陳松喬借着月色看到伫立在前方的身影，抿了抿唇，小步追上去。

“阿芫姐姐。”

“何事？”

程芫的聲音在微涼的夜色中更顯冷淡。

陳松喬有些忐忑：“阿芫姐姐，我，我想同你說，我.....心悅你。”

“哦，”程芫垂眸：“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