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蓉市
五一節放假五天,加上前後周末和年假,瞿夏能整整休十天,但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姜如意那丫頭放她鴿子,去蓉西旅遊的計劃泡了湯。
瞿夏想着很久沒有回過家,收拾收拾東西從出租屋回家裡過節。
為了上班方便,瞿夏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
公寓離家就半個小時的車程,她完全可以住家裡,但她從小怕麻煩,早上實在起不來,還是選擇将工資的三分之一用來租房子。
家裡常年靜悄悄,像是沒人住的樣子。瞿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氛圍,暗襯爸爸可能又忙于做什麼項目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她摘下眼鏡,脫掉外套,皮箱随意放在玄關的角落,然後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惡狠狠地給姜如意發語音:
【你就說怎麼賠償我吧,我辛辛苦苦做了這麼久的攻略!】
姜如意不知道在忙活什麼,也不回她消息,她浏覽了幾個新聞,百無聊賴地将手機扔在一旁,走到角落打開皮箱翻找一通,拎着一件一體式粉色睡衣就去了浴室洗澡。
半個小時候,瞿夏頂着一頭濕法,哼着歌從浴室走出來,想去皮箱找浴帽。為了不讓長發遮擋視線,她猛地把頭發往後一甩,然後呆住了。
她的面前竟然出現一個帥哥!
肩寬腿長,盤靓條順,那身材那眉眼那鼻梁,跟大明星有什麼區别?
瞿夏懷疑是因為自己最近太寂寞,又正處在大姨媽剛剛結束的發情周,所以出現了幻覺。
瞿夏面色如常地找到浴帽戴上,擡頭一看,這個帥哥還在,隻不過退到了門外。帥哥一臉錯愕,視線躲躲閃閃,接着便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冷靜地解釋:
“瞿老師讓我來幫他拿個文件。”
聲音也很好聽,清越明朗,讓她想起每次吃蘋果時第一口咬下去那種清脆的響動,讓人心尖愉悅。
瞿夏睃了眼他手裡的鑰匙,确實是爸爸那一串,上面還有自己親手制作的熊貓挂件。她瞬間搞明白了現在的狀況,這帥哥應該是爸爸帶的研究生。
門外吹來一陣穿堂風,瞿夏感覺身上涼飕飕的,低頭一看,真絲睡衣被頭發上的水濡濕粘在身上,裡面還挂着空擋,起伏的弧度若隐若現。
她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
這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區别?
瞿夏面色一熱,轉身跑回房間,‘嘭’地一聲關上房間門,驚魂甫定地拍拍胸口,嘴裡罵罵咧咧:“我嘞個去,人倒起黴來真是喝水都塞牙!”
阚柏清不是第一次來瞿教授家了,開門時看到門口淩亂的皮箱時就有些狐疑,哪成想乍一擡眼就看到一個衣着暴露春光無限的俏麗女孩朝他走來。
女孩頂着濕漉漉的頭發,歌聲悠揚,随着越走越近,飄來一陣馨香。
電光火石之間,他退了出來,給她留出一絲餘地。
瞿教授學識淵博,治學嚴謹,很少提及自己的私生活,阚柏清隻恍惚聽别人說過瞿教授的愛人是植物人,一直躺在療養院。
他看出這個女孩眉眼跟瞿教授很像,應該就是瞿教授辦公桌上那張全家福裡的小女孩。
阚柏清看着飛身進屋的女孩,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邁腿走進瞿教授的書房拿文件。
與此同時,瞿夏在衣櫃裡翻找了衣服手忙腳亂地套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那個男生走了沒有。
什麼也聽不到,她想起剛剛那個男生的臉龐,鬼使神差地又走了出去,正好捕捉到那個男生拿着文件袋離開的背影。
看着門再次關上,瞿夏松了口氣,接着便看見玄關翻開的皮箱,裡面滿是女性用品,内衣内褲衛生巾,化妝品……還有公司的雜志。
肯定也被看見了……吧。瞿夏雙目一翻,有種虱子多了不怕癢的麻木。她收拾好東西又給姜如意發了些信息,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剛剛的境況。
這次姜如意回得很快,語氣戲谑:
【你那麼有料,這個小夥子今晚該睡不着了[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