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她否認。

“元旦一起去看演唱會吧。”他的語氣是除了工作之外少有的認真。

“演唱會？”

“還記得李磷嗎？上回酒吧那位鼓手。”

“記得。”為了打聽他和尹子芹的故事，她還險些付出了代價。

“他給我們留了票，周亦沒空去，就多出來一張。”

“周亦？”

“就是我哥，1991的老闆，你見過的。”

賀鯉納悶，周斯羽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各行各業，形形色色。

他的确沒騙她。

最初，李磷把票都給了周亦，要他叫上其他人一起。他的心思不用多說，大家都心知肚明，隻可惜演唱會那晚周亦剛好有事，隻能委托周斯羽負責“挾持”尹子芹，作為報酬，多餘的那張票就給上次酒吧遇見的那個女孩子，也就是賀鯉。

“你們兄弟姐妹真不少。”

“周亦是我堂哥，跟00和滾滾都沒關系。”

也對，他們倆一個姓。

“演唱會就不用了，元旦我有事。”畢竟以他們現在的關系，她并不認為自己能收這樣的禮物。

“有安排了？”

“去B市交流，元旦那天才能回來。”賀鯉點頭，詳細解釋隻為了讓拒絕的理由顯得充分些。束起的長發搭在後背上，因為她說話的幅度而時不時地觸碰着周斯羽的指尖。

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用小拇指勾起一根發絲纏繞着，“巧了，演唱會就在B市。”

她堂皇地轉頭，被他攥在手裡的頭發牽住了頭皮，惹得一陣發麻。他帶有安慰的意味溫柔地扶上她烏黑的秀發，“而且是跨年那晚，不影響你的行程吧？”

“……”

“我把鍊接發你，你填一下信息就好。”周斯羽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盯着她在APP上填完了資料。

賀鯉放下手機，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周斯羽。”

“嗯。”

“我想問你件事。”

“什麼？”

“葉甯……他有女朋友嗎？”

“問這個做什麼？”

“很重要嗎？”

“當然。”

“為什麼？”

“這決定了我的答案是肯定還是否定。”

“……”

她将雙手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你記不記得上回在1991，我朋友和葉甯一起玩來着……”

“原來是幫别人打聽的。”

“嗯。”

“那你呢？”

“我？”

“你有男朋友嗎？”

“你不覺得你問得有點兒晚嗎？”

“不覺得。”他近距離觀察着她表情的變化，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得到她的回答，光看反應他就已全然知曉，笑意盈滿了眼角眉梢，“你剛才要問我什麼？”

“……”

“忘了？”

“哦，他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真的？”

“真的。”

“好吧。”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那晚他拒絕了我朋友。”

周斯羽仔細回憶着當天的場景，似乎确有其事，“不奇怪。”

“為什麼這麼說？”

“别以為我們那兒沒什麼好人，人家可沒談過戀愛。”

“啊？”賀鯉尖銳到變形的聲音明顯比平時高八度。

“這麼驚訝？”

“對啊，不是都說人以群分……”

“那你說說，我怎麼樣？”薄唇一張一翕，慵懶的模樣中透露出一絲性感，與他清澈的嗓音形成鮮明的反差。

“你看起來挺像純情男大學生的，”這真是她發自肺腑對他的第一印象，“當然隻是看起來像。”

“哦？那你喜歡他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

“不然你問問你女朋友喜歡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