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摸下巴思考:”我經曆過最久的五盤三勝制比賽是3小時15分鐘,最久的一盤大概40-50分鐘。這裡的比賽既然是一盤決勝負,想必打法有所不同,不如打個八五折作參考,我們試試?“
手冢點頭。
一路走來毫無敗績,手冢國光靠的絕不是一腔熱血,而是沉着、冷靜、缜密的戰術、和全身心投入的準備。
這會是一場苦戰,不過并不是針對手冢,而是針對每一個懷有輕視之心的對手。他們将在輕視中落入手冢的陷阱、逐漸意識到手冢的實力遠不能輕易被看透、從而陷入到自我懷疑中逐漸力有不逮。
而手冢國光早已對今天可能發生的一切做了精心的準備——經過反複的實踐、再優化,經過常人所不能忍的艱苦,他能維持的最佳狀态時長已經遠遠增長了一倍。
1小時05分鐘,極限以内無敵手,足夠手冢國光全神貫注地擊敗所有懷有輕視之心的對手。
雨宮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那個伫立在球場底線上的男人,微笑的眼神裡絲毫不見忐忑或懷疑,滿是堅定與信任、與有榮焉。
已經有人注意了,從幾分鐘前開始,手冢國光所有的回球都在一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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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高絕技——手冢領域與零式削球的依次現身,手冢國光在賽場上大放異彩,瞬間赢得了在場所有人的頂禮膜拜。
不過手冢不曾在意,無論是持久戰開始時身後隊友不忿的噓聲、亦或是此時觀衆席的喝彩聲。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這個不足二百平方米的比賽場地上,眼裡隻裝得下對面這個值得他全力以赴的對手,或許偶爾再加上個時常在他眼前跑來跑去的撿球的家夥。
這已經是今天雨宮站崗的第五場比賽,這是一份辛苦的職業,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過将”球童“作為自己的志願寫在社團申請表上。
挨過迹部的一記重擊,幾乎沒怎麼處理過就繼續比賽,雨宮現在仍然挂着半張臉的紅腫奔跑在烈日下,撿球、分球,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雖然當事人可能已經把受傷的事抛在腦後了,但手冢時不時掃過幾眼莫名就覺得……怪可憐的。
有意無意的,手冢會将飛向自己但實際已經出界的球、或是發球失誤的球,輕撩到雨宮的方向。
雨宮正等待球飛出場地、準備躬身跑過去撿球,見此雖然愣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揮手捉住。
在場的觀衆隻見網球又沖着剛才的倒黴孩子飛過去,還來不及驚呼下一次慘案,就見那男孩靈敏地像一隻貓咪揮動爪子一般快速伸出手臂,球便消失了,定睛一看原來那球已經被他牢牢地攥在手裡,仿佛魔術一般。
”漂亮!“ 有人驚喜地喊道。
如此幾次之後,每當雨宮接到球時,都會爆發出一小陣喝彩和掌聲,仿佛在第一單打揮汗如雨的人是他小小球童雨宮一般。
雨宮有點臉紅,他還是第一次在賽場上收到喝彩、卻不是以一名參賽選手的身份,那麼他便不能落落大方地向觀衆緻意揮手、或是微笑緻意,那都是種喧賓奪主、并會幹擾到比賽的非專業行為。
無處排遣的他隻能呆呆地保持原地立正的姿勢,任由臉部繼續發燒。
有部長的幫助,他的确節省了很多體力,想到了贈人玫瑰的手冢部長,雨宮在下次接到球和部長對視的瞬間,笑着比了個”多謝“的口型。
手冢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取毛巾擦汗,被毛巾蓋住的眉梢悄悄地愉悅地舒展了一下。
多大點事,讓曾經的冠軍興奮得臉都紅了。
簡直像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