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過幾近失控的範例,他們最習慣的節奏,和其他喜歡用“感情穩定”來形容的情侶别無二緻。一般是在夜晚,雙方在差不多的時刻有心照不宣的共識。一周兩至三次的頻率。當然,最終決定權在于黎耀,而梁韻亭隻需要配合。
如果不是梁韻亭直白而富有沖擊力的“提醒”,黎耀都沒發覺他在這焦頭爛額的半個月趨于禁欲狀态。
與梁韻亭碰杯時,深受鼓舞的某物已經蠢蠢欲動。他咽下微酸的酒液,心想梁韻亭一定是發現了發圈中的機竅。
但他沒有選擇疑問或質問,而是迫不及待地誘惑他上床,是心虛還是有恃無恐?
梁韻亭不會覺得這是他們之間一切矛盾的解決方法吧?……就算是,努力的程度也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Cake是如何讓自己的氣味充斥整個房子的?喝完第二杯酒,黎耀不可置信自己竟産生置身夢境的暈眩感。
不過有人比他暈得更快。
黎耀講完信息部員工犯的蠢事,又模仿起老大發火的表情,才多續了一句話,梁韻亭氣急敗壞似的重重撂下餐具。他無法忍受黎耀繼續顧左右而言他,就像無法忍受自己的酒精耐受度降低到不可理喻的程度。
他扶着桌子皺眉走了兩步,跨坐到黎耀身上,轉怒為喜,吃吃笑道:“黎警官,怎麼不誠實一點呢?”
黎耀神色不變,仿佛頂着梁韻亭的硬物不屬于他:“我想我可以反問回去?”
梁韻亭瞪他,聲音卻醺然溫軟:“你還要怎麼樣?”
他穿着近乎透明的女式内衣,剪裁極為緊身,在皮膚勒出櫻色印痕。
他想拽起黎耀的衣領,兇狠地威脅這個道貌岸然的Fork,快點撕碎這礙眼又難穿的幾塊布,按照他的劇本速戰速決。
他打扮成如此羞恥的模樣,備好吃喝迎接一家之主,總不能還是他主動開口求歡,懇求他大發慈悲吧?!
“梁韻亭,是你想要。”
你這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小母羊。黎耀輕輕握住梁韻亭肩膀,阻止他進一步貼近。他望進梁韻亭的眼睛,如同猛獸按住将死的獵物,即将分食前的審視。
梁韻亭忍氣吞聲道:“是……我想要。”
“想要什麼?”黎耀拍拍他臀側。
梁韻亭閉了閉眼,心一橫道:“想要被你X啦!”真要命。梁韻亭感覺他整張臉的溫度快要煮熟雞蛋。
黎耀垂眸,咬住激動到微微顫抖的唇瓣。他心想,沒有逼問梁韻亭異常行為的動機,已經是無比仁慈。
舌尖深入腹地肆意掃蕩,黎耀在充盈的酒氣中,捕捉到一絲若隐若現的焦澀,深藏在Cake的甘美氣味中。可惜Fork的味覺足夠靈敏,能夠分辨污染Cake純粹味道的種種。
送入肺部的空氣驟然減少,輾轉着從擁吻改為啃噬,梁韻亭不禁從胸腔中發出一聲細弱哼鳴。
而他卻連嘗試推阻的動作都沒有。即使掐在腰間的手掌收緊,表層神經已經傳來痛意。
犯錯的小獸自以為馴順能夠求得憐惜,實際上隻會愈發激起懲罰者的威懾心理。
黎耀無心考慮梁韻亭是否有意為之。已有線索明确的是,梁韻亭在他走後,不聽話地跑出家門,在某處抽了煙,像個失意或失戀的白領。
嫌疑人的不對勁顯而易見。更何況那靜潭般的眼瞳裡,糅雜着他看不懂的亢奮和傷感,還以沒來由的驚喜為名擺出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黎耀舔淨滴在梁韻亭頸窩與鎖骨的口涎。他的犬齒發癢。
但人類的牙齒不适宜捕獵。如果對同類撕咬吞食,需要漫長的時間去肢解與消化。
Cake的皮膚滑膩,肌肉比例不高的軀體柔軟,卻終究不是入口即化的慕斯,食用起來沒那麼簡單。
黎耀握着梁韻亭的手,放在他的腰帶上。
金屬扣溫熱。梁韻亭熟練解開文明的限制,放出他又懼怕又喜歡的獸吻。
蹭動如同試探地嗅聞,又像是默不作聲的威脅。
許久沒有經曆的刺激下,梁韻亭腰軟得厲害,不得不完全倚靠在黎耀身上,才能讓自己不從椅子上滑落。而他越是靠近,折磨越變本加厲。
身體忽然騰空,後背撞上承重牆,褲子瞬間被拽落,雙腿戰栗着迎接……
是熟悉的、安心的刺痛與快感。
額發很快汗濕。梁韻亭沒有吞下聲音。
停頓了片刻,而後力度更大。梁韻亭知道黎耀喜歡聽,這回他沒有在威逼利誘下才肯出聲。
“梁韻亭……我真的會以為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浸沒欲望的男聲低啞如樂譜最末行的鼓點。梁韻亭咬了咬唇。
“……嗯唔……不好聽嗎?”
梁韻亭沒有說出他最想聽的,這樣投機取巧隻能算勉強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