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還有小米陪着,我怎麼會煩悶?”江昱迎着自己妻子滿目的擔憂,聽得人滿心眼都是想着法讓他開心,不自禁緩緩籲出一口濁氣。
這一口氣像是要把自己先前閃現的種種揣測全都排出腦海,讓自己滿腦子隻剩下理智。
理智一直在告誡他:
是世有惡人,比惡鬼還恐怖的惡人作祟!
“我現在恨不得奮發讀書,等明年鄉試中舉,後年會試榜上有名,金銮殿上中探花,給你們都樹立個好榜樣!”
李玉嬌聞言雙眸熠熠:“未來探花郎您好好休息,我要去練武。到時候我帶着小米去禦街搶親榜下抓婿,讓所有诰命夫人都羨慕我,再也不能叽叽歪歪了!”
“好。”江昱笑着回應,垂首親了親李玉嬌的唇角:“等我給你請個探花夫人的诰命。”
“好。”李玉嬌感受着唇間一觸即離的觸感,笑得開心,也回吻了一下。
江昱輕咳一聲,意味深長:“趕緊去找婉月練武去。等我們都養精蓄銳了,可要大戰三百回合。”
李玉嬌騰得一下滿臉通紅。
江昱無奈自己最近是真勞累,不然真想明确夫妻一詞。因此他隻能清清嗓子,搖鈴喚來婉月吩咐一二。
婉月微笑着一一應下,就差以爹娘名義發誓,絕對再不武力動粗。
李玉嬌在一旁點頭若小雞啄米:“我知道婉月也是為我好,我會認真練武,絕對再也不撒嬌偷懶!”
江昱聽得這一聲強調,欣慰笑笑,示意人離開。
他目送着李玉嬌離開的背影,就着李玉嬌睡姿痕迹躺下,嗅着裡裡外外都是李玉嬌慣用的薔薇露香氣,慢慢閉上眼。
與此同時,李玉嬌在廂房坐定,穿上騎袍,任由婉月帶人梳洗。
等裝扮過後,她看着銅鏡裡的自己,都覺還有兩分陌生。
隻高馬尾,毫無其他發型,更沒任何配飾。就連馬尾都沒有金鑲玉的發冠束着,隻普通的一根發繩。
至于騎袍,就跟普普通通了。
一身的黑。
就連靴子都是黑的。
就算隐約有些說不出來的紋路,那也是暗繡,一點都不亮色。
以緻于銅鏡裡的李玉嬌樸素極了,像極了窮苦人家的小孩。
要知道她在閨閣時期,都沒從頭到腳這般素過。
“婉月,可……可以去成衣店買武服的。”李玉嬌小聲開口:“我不是撒嬌想偷懶,就是想要穿好看的。”
婉月瞧着人可憐兮兮的模樣,頭疼:“我的夫人啊,這騎袍是老夫人特意叮囑針線房備下。是準備今年秋狩,侯爺帶您去皇家獵場玩時穿。”
“皇家獵場有其規定,故此老夫人才準備不出錯的色。”
“您的武服針線房還需要兩日準備。故此您今日先穿騎袍。”末了,婉月還強調:“習武也頗為損耗衣服,故此武服可能不是您慣穿的绫羅綢緞,您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聽得自家婆母還打算帶她去獵場開開眼,李玉嬌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好,我都聽你們的。”
“我覺得這衣服超級适合我了。”
“很像威風凜凜的大将軍!”
“好的,大将軍,我們先去練武場跑——”婉月望着滿臉驕傲,還淚光盈盈的美人,舌尖一咬,循序漸進:“先走兩圈。然後再訓練趕驢。”
李玉嬌信賴的點頭,但又忍不住好奇:“趕驢?”
“萬一遠走他鄉,鄉野人都是騎驢的。馬是大戶人家出行之物。”婉月低聲回道。
聞言李玉嬌佩服點頭,起身坐上轎攆。
坐轎攆到達練武場後,李玉嬌随着婉月的步伐,大步大步走。
收到下屬來報李玉嬌醒來,不用通定郡王關系請禦醫再診斷的淩風沉默的看着緊繃着臉,很是鄭重邁步的李玉嬌。
不敢信的掏出密件又看了一眼,他扭頭看心腹下屬:“坐轎攆來練武場鍛煉走兩圈?有這閑工夫,直接從主院走到練武場也就夠了吧?”
江家還沒撤國公規制,挺大的。
“指揮使大人,侯夫人自己走已經很厲害了。那個孩子,被江家人摟在肩膀上走兩圈算練武。”下屬都覺自己能看懂曾經威名遠播的江家軍後人為什麼一代不如一代,還成廢物了。
指揮使大人掏筆,給必須要處理政務的老大寫戰報——請老大放心,李氏絕對沒受任何虐待。婉月那一計手刀真是關心出的下策而已。她現如今一切安好,正練武。卑職會尋找機會讓人染病。
寫完裝信封時,淩風聽得一聲驢叫。
還沒來得及擡頭,便聽得李玉嬌驚恐的呼喊:“婉月,驢……驢籲不住……”
聞言,他下意識擡眸,就見偌大的練武場上驢很是乖順的疾跑,但駕馭驢的人很顯然慌張無措,身形都趔趄着,甚至還丢了竹竿彎腰想要去抱着驢。
淩風眼睛都瞪圓了。
還沒等他琢磨等婉月出手還是喊一聲女衛時,就見一道身影飛速從身後略過,直奔前方。
淩風:“…………”
淩風吓得趕緊去追。
偷香竊玉,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眼下是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跑人内宅英雄救美,有點挑釁的!